选举时的部落
大选将至,部落又开始喧闹起来了;政党的先锋干部在
议会还未解散前就开始来到部落活动,挨家逐户宣传即
将代表本区人民的代议士委托他们到来询问部落里有甚
么需求?
部落在这期间都会有新的锌板、木材陆续从城镇运来,
乡间的道路也相继铺上碎石,有些部落还装上发电机,
长屋遂乘机赶上时代的列车,家家户户都装上电灯,有
些还在城镇搬回二手彩色电视机、电唱机等等电器。
只见这些政党干部们花了数月的时间在山野部落间转来
转去,一直到提名后,一张张崭新的海报印着候选人和
蔼可亲的半身像,贴满长屋内外所有可张贴的墙壁;用
马来文、英文、甚至伊班文印制的宣传传单,散放到各
个部落;而在部落间举行几场盛宴是必需的,候选人攀
亲带故的在每一座长屋里寻找、说服年高德韶的长老,
恳请他们在盛宴中呼吁族人的支持;不同的政党各别招
揽,有时邀到相同的长老却有不同成果;部落选民的要
求已随着时代日益提升,各部族接受文明陶冶的程度不
一,往往造成政见相左,竞争也相应激烈起来;部落里
亲情的裂痕也从这里开始,许多族群因政见的相歧和政
党的相异,长屋被分割成一户户孤立的房舍;政治终于
分化了族人数百年的手足亲情。
在部落里举行盛宴当然少不了酒,参加盛宴的族人有些
倒也不是真的想去听所谓的未来代议士的未来政见,有
些也不想去搞清楚所谓的民主是甚么东西?反正是有酒
的盛宴,大家心照不宣地畅饮以纾解日间疲惫的躯体,
投票的时候谁晓得谁选谁?反正五年一次的竞选过后,
部落的基本建设还需再等五年后的竞选前才可能改善。
许多部落的族人在面对盛宴过后杯碟狼藉的场地,回想
候选人拍疼胸膛的承诺,莫名的疑虑渐渐掩盖了期待的
愉悦;选与不选似乎没有甚么不同。民主选举的轻重依
然比不上一瓮自酿酸涩的米酒香醇醉人!
2001/07/25
星洲日报/星云/犀鸟天地.特约:沈庆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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