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让盆地丛书||磐石
雨过天晴
林阳
滂沱大雨肆意淋漓之后,天空终于放晴,一道彩虹,悬挂在净朗的
苍穹。
就骊歌奏起前夕,小六评审成绩揭晓了,真个是姗姗来迟。
回想起那段和小瓜一起忙碌的日子,真的不好受。毕竟教双语
(国、华语)的负担太重,常有顾此失彼的感受。幸好小瓜肯收敛起散
漫,彷佛开了窍,专心的听课,再频繁的额外补习也风雨不改出席。
一直到大考前夕,我不忘叮咛要他们放开胸怀去迎接挑战,只要我
们尽了全力,就值得无怨无悔了。
考期过后,一朵朵灿烂的微笑,在小瓜脸上相互绽放。现今的小瓜
读书可不容易,得承受不少压力,学校的家庭的外来的内在的,都一一
往孩子那幼小的心灵涂沫。
于是,我把更多的时间用在跟小瓜玩乐。让他们从打蓝球打排球之
中体验合作的重要性。此外我也常跟小瓜一起赏析古时,或猜字谜或讲
世界各国的风土人情。
后来学校学办毕业篮球及排球赛,小瓜在一番奋斗拼搏之下,竟然
夺得双料冠军。他们才明白--若要看到成绩,非得下一番苦功。而我
在引导他们苦练至作战的当儿,虽然对他们很有信心,却随时环抱他们
也许会输球的心理。我告诉小瓜,在胜败得失之间,难免会有难以压抑
的欢乐和悲伤,最重要的是我们汲取了经验,以及曾经一起朝着目标努
力。
如今,当小瓜即将挥手离去之际,众人瞩目的考试成绩公布啦!他
们急切的捉着我问--老师,我考得怎样?老师,我是不是考得很差?
结果有位同事对我说:“这样的成绩,你还想怎样?”
是的,我还想怎样?短短的两年光景,我看到他们从顽劣到乖巧,
从散漫到勤奋,从“满江红”到“窗外有蓝天”(指学业成绩的递进),
难道还不足告慰吗?
我万万料想不到,小瓜在全体及较多的科目的表现,竟是六班中最
标青的。曾经有位同事对另外一位老师提起质疑,说像我们这样早补晚
补,也没什么效果,而他班上学生考出来的成绩,并不会差到哪里去。
那时考试正进行着,该老师就以学生钓选的答案各答对题数做根据(当
然只以A为标准)来证明他的论点。有的老师听不顺耳,就说成绩还没
出来,就如此嚣张,万一 到时考得一踏胡涂,要把脸往哪儿搁?
好啦,成绩一出,那位认为不必补习的老师粒声不出,就因为我班
和另一班其老师常给他们补习的学生,都考得不错,而不会差到哪里去
的那班,其实到底还差了一大截。
我总以为,做人应厚道些,即使自己班上学生成绩不俗,都不须在
众多老师面前否定别人的努力,毕竟多给学生补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呀!更何况那又是不收分文,却又尽心尽意想让学生有较充足准备应考
的额外补习。补习不足是一种风气。更是一种需要。
实际的情况是,正课内的时间(尤其是国语,每周只有五节)根本
不足以应付小六考试,再说有关当局只给一个月的光景让那些较优秀的
学生考国小国语试券对小瓜来说十分艰辛。在这种形势之下,对考生最
有帮助的不外补习。而我班上的学生有更多是水平不稳的,我深信通过
补习,多多少少对他们有所裨益。
如今事实证明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课本上学习的“一分耕耘,一
分收获”,确是至理明言。回忆起那阵对小瓜诸多叱喝和不满的日子,
不禁哑然失笑。我从未否认对孩子有所求。(说没有就是虚伪了),但
我从不把目标订得太高。有了目标,我就会自毛鞭策,邀小瓜一起奋发
朝前迈进。而我所求的不单是成绩更好,更要他们学好自发、勇敢勤
奋。
不曾忘记,在骊歌唱起的那天,小瓜一个个哭红了脸,害得我只顾
得给予劝慰,自己竟也忘记了悲伤。
两年内淋落的风风雨雨,真的不知有多少,但我们最终还是走过
了。在这个雨过天晴的假期里,小瓜那一张张纯朴和日愈长大的脸,经
常在我脑海纵横交错地映现。从然有再多的不舍,我依然把最深的祝福
寄在心里头。但愿小瓜升上中学以后,能重自爱,并有更佳的表现。
当假期结束的时候,我清楚自己将迎来另一群同样可爱同样愿意跟
我一起学习一块成长的孩子。我将以更开放的胸怀,更宽容的包含去迎
接他们。这是我对自己的深深期许。
得奖作品 文学奖1995合集六《拉让盆地丛书15》盘石 第二辑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