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志明文学专辑
代远年湮
叶痕
叶痕极短篇
20年后,马一峰改头换面,再度出现在这小小城镇之后,谁也忘了。
“究竟谁是马一峰?”可见这世界大家多健忘。那一天,马一峰参加了一个
来自国外观光团,来到这里。他已改名换姓,叫牛二河。
想不到牛二河来到这廿年后的小镇,已经发展至国内数一数二城镇。除了上
博物馆,河边公园,观音宝塔外,就驱车到卅里外的废墟。
导游继续在喷口水。
“别看这间毫不起眼的茅坑,卅年代抗暴英雄马汉曾蹲在这里思考全民抗暴
伟大历史运动。最后引起法西斯份子的残暴镇压,而马汉就在这里躲过三年
八个月…”
“马汉?不是马一峰的父亲吗?…”。牛二可心中一震。
“对了,他的宝贝儿子,马一峰,20年前就因一本私人回忆录而得罪当年
权贵,轰动一时。”接着导游又把事件的来龙去派,说得头头是道。
“真是虎父无犬子…”有人在感叹。
“后来,马一峰也就无缘无故失踪,他的那本著作,至今还珍藏在国家图书
馆,不准公开外借,只供学者的研究。
当年,马一峰,道途听说,胡乱杂志一篇,全部输入电脑晶片,作为发泄不
平衡心态,想不到却被他的情妇珍妮偷之,以高价卖给高利鬼,这下马一峰
可惨了,因为其回忆,涉及多宗偷鸡摸狗机密。而市井百姓,为了一睹神仙
面目风采,不惜高价收购,读之津津有味,而高利鬼也无形中发了一笔意外
横财。
当年还听说有人读了,不堪刺激,当场被送入医院而半身不遂,也有人读之
血压高涨,也有人还未翻阅,婚姻已亮起红灯。一本私人回忆录已把整个小
城镇,闹得满城风雨。市民见面,再也不说:“许久不见,近来好吗?”而
是鬼鬼崇崇的说:“许久不见,书读过没。”
当然祸首马一峰,死无葬身之地,当年他避难的地方,正是昔日老爸马汉蹲
坑的茅舍,也是今日参观的景点名胜。
他也在那里,躲藏了三天八个时辰,靠了高利鬼经济接济。高利鬼虽于马一
峰身上捞得起风水,还算有良知。由于马一峰平时把朋友丑闻卖尽,当然也
提心吊胆地怕别人出卖了他。过不久高利鬼因没拥有出版准证,盗印非法文
件而遭到逮捕,突然暴毙于牢中。马一峰一听到这消息,断了火薪,便连夜
赶紧买通土著,越过边界,到邻国去,从此埋名埋姓,摇身一变成为牛二
河。
廿年后,牛二河以邻国公民身份,再度探访昔日故乡,只是人间面目全非,
当年风云一时的神仙,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那年<回忆录>,躺在博物院
的玻璃柜子,深锁让人思考,只是该书作者的去向,却为人间留下一个谜。
那一夜,牛二河在旅馆睡梦中,迷迷涂涂,似乎叫到高利鬼的声音:“你终
于回来了,马一峰…”
马一峰,廿年来早已没人这么叫他。
“是谁?…”牛二河惊醒一喊,却原来南柯一梦。
想到了高利鬼,也想及珍妮。对了,旅馆楼下数银员不也叫珍妮吗?廿岁出
头,年轻漂亮又大方。问及珍妮。
珍妮说:“我妈早死了,我爸当年是通缉犯,我是由隔壁珠阿姨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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