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乡文学
“马来西亚文学”的概念不贴切
Shaiful Naszri Wahid/撰庄华兴/译
18-4-2000
[副刊]:南洋文艺 “马来西亚文学”的概念不贴切
社会大众无时无刻在议论着各文类领域(包括诗、长/ 短篇小说与戏剧)有杰出
表现的作家。这些作家正被谣传具备获得国际文坛(如诺贝尔文学奖、英国书籍
奖和美国普立兹奖)肯定的潜质。这或许源于有关作家在国内文坛优越的地位,
或作品的创新而造就了某些寓义。
然而,在国内文学斗士正迫切地思考着发展“马来西亚文学”(Sastera Malaysia)
的当儿,我们却忽略了“马来西亚文学”本身所揭示的缺憾,即存在着不公正的
现象。
这件事虽难以令人接受,然而确是事实。我的直觉坚决地告诉自己在“马来西亚
文学”中存在着不公正的事实。
当我们讨论“马来西亚文学”之际,马来西亚多元种族(华、马、印)的文艺活
动与社会文化必须获得反映。
社会形象不只出现在作品的主题与内容中,而是涉及用马来文以外的语文进行写
作的非巫裔作家的参与。这就是“马来西亚文学”的本义--一种没有语言界
限,汇集各社会阶层的文化与艺术活动。然而,我们今天看到的情况是“马来西
亚文学”聚焦于以马来文创作的马来裔作家。难道那些以其他语文写作的非巫裔
作家的作品就不能纳入“马来西亚文学”的范畴吗?
且注意,“马来西亚文学”在这个关键上已存在着一种内在的阙失。在把“马来
西亚文学”国际化的努力中,马来西亚英文文学、淡米尔文学、华文文学学应受
到关注,并赋予地位。我不否定马来作家,诸如A. Samad Said,Shahnon Ahmad
与Muhammad Salleh的文学造诣,然而非巫裔作家的命运--譬如Cecil Rajendra
和Shirley Lim--又应如何看待呢?虽然这两人已蜚声国际文坛,然而我相 信
他们在国内仍然处于边缘。问题的症结在哪里呢?莫非他们的著作,如Cecil 的
Broken Buds(《截断的新芽》)和Shirley Lim 的Monsoon History(《季候风
的历史》)、Among the Whitemoon Faces: Memoirs of a Nyonya Feminist
(《在月白的脸庞之间:一个娘惹女性主义者的回忆》难道就不能纳入“马来西
亚文学”的范畴吗?诚然,他们作品中的主旨是与马来西亚的政治、经济与社会
现实血脉相连的。
如果创作媒介语成为马来西亚英文文学、淡米尔文学与华文文学纳入“马来西亚
文学”时所面对的问题或凭藉,我认为国家将无法实现2020年的愿景。
我们应该学习新加坡,承认马来文学、华文文学、淡米尔文学、英文文学为国家
文学的组成部分。语文的差异不应成为非巫裔作家参与“马来西亚文学”的障
碍。纵使他们的创作媒介语不是马来文,然而他们的作品集中且与多元的马来西
亚社会文化的问题关系紧密。
如果“马来西亚文学”只限于马来文学,则不宜采用“马来西亚文学”这字眼,
而应改作马来文学,只因其中出现了不公正的现象。
我没有意图贬损马来语文的地位以及其绰约多姿,严谨有序的特色,然而作为一
个多元种族的国家,上述问题不应被搁置一边。
我对语文厅与藏书阁(DBP)总监A. Aziz Deraman近日在报章上发表的言论产生
兴趣。他指出,对国内的作家有必要更开放地给予推介。然而在这个问题上,开
放的基础又在哪里呢?语文厅本身的政策又如何呢?翻译世界各国的作品(如日
本、俄国、欧洲,甚至澳洲)固然重要,然而马来西亚人的创作却不被翻译,这
又是基于什么动机呢?不接受有关作品为“马来西亚文学”的确是一件令人羞愧
的事。
此外,语文厅对长久以来为马来文学、国民文学或马来西亚文学作出巨大贡献的
非巫裔作家(如Krishen Jit)曾给予什么形式的肯定呢?他们都没有贡献吗?
一个经年是文学奖的评委都不算有功吗?我无法消解这个盲点。为了避免它日后
愈形复杂,这个盲点有可能被消解吗?
(原文载于1999年1月5日《新闻日报。文学与文化》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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