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乡文学
田园诗人何乃健论
作者/叶金辉·叶欣荣
1999/09/19
个人背景
1946年出生于泰国曼谷三聘街的何乃健,是名稻米专家,也是本地著名诗人、散文家。1953
年移居槟城,念韩江中学,1972年马来亚大学农科毕业后,多年的工作经验与学术研究的积
累,激发他毅然进一步深造,于1992年获大马理科大学生物学硕士。自1972起,他就职于慕
达农业发展局(MUDA)至今。26年内担任的职务计有农民协会的各种工作,世界银行推行的第
三阶段水利发展策划工作,农业推广与训练,编写有关教材与课程,并且受邀在国内外无数
次研讨会中宣读百多篇学术论文。由于长期周旋各地区域研讨会议或交流考察,使他的足迹
遍布4大洲超过17个国家,为往后的创作提供了丰富的素材与见闻。
近年来,何氏把研究重点集中于水稻病虫害的综合防治,水稻干田直播与湿田直播的杂草管
理等研究,其不少作品便是这过程中的“副产品”。1994年受邀在举世闻名的美国加州史丹
佛大学国际研究所举办的研讨会提呈论文,是何氏专业工作中最值得回味的一次。
创作生涯分期
“我每次提笔时都会提醒自己:不可以言不及义。在过去数十年不断地学习、思考与创作的
过程中,我尝试以全生命去努力将酝酿与跳跃于心灵深处的激情、感受与思维坦率地流露出
来。”(〈后记·逆风的向阳花〉)
萌芽期(1958年~1960年)
何乃健自小就有很高的创作天份,加上努力不懈地思考、多写、多阅读,使他年仅13岁即能
写出一首好诗,赢得中国著名诗人何达(何海/淘融)的好评,并鼓励他用自己的语言,不
倚靠别人写过的诗句,营造未被涉迹的意境。四年级就开始写文章的他,具热爱大自然的天
性,为他播下以后习农与创作的因缘。
1958年,乃健的父亲在曼谷生意失败之后家道中落,尚是少年郎的他依然坚毅好学,钟情阅
读《世界儿童》、光华日报的《学生文艺》等。与此同时,小乃健也蠢蠢动笔写短文和小笑
话。
扎根期(1961年~1965年)
处摸索阶段的初中时代,何氏的诗作在香港的《海光》、《世界少年》、《南洋文艺》、北
马的《海天月刊》初试啼声,其中的诗作更让《海光》主编何海赏识不已,誉他为“海光诗
丛之宝”,一时锋芒毕露。
1965年8月,何氏主编母校校刊《韩风》;在校长刑鹤年的鼓励下,于同年出版生平处女诗
集《碎叶》,是我国诗坛的第一本小诗集,获得最感激、最钦佩的恩师,何海,作序。那年
才18岁的乃健,才情的光芒崭露。文艺灵思经已开窍的何氏的《碎叶》洋溢著对大自然的赞
歌的抒发,却不落滥情陈俗。
分櫱期(1966年~1972年)
踏上大学之路那年,他接触《绿原》、《伴侣》、《学报》、《蕉风》,由于面临身边种种
的巨变,无形中潜移默化了他的性情,变得多愁善感。再加上早熟的绮丽遐思,对爱情的渴
慕,除小诗外,他也开始借散文以发挥、以抒怀。顿然,作品风格内容从初花期的少年情
怀,寄情山河、寓意花草,转而探索生命的远邃,思考人生的深沉,讴歌真善美的真谛。
孕穗期(1973年~1986年)
1976年的《那年的草色》,收录了作者于分期的散文。个人强烈的风格与色彩,浓厚的唯美
倾向,可窥见一斑。《那》给周粲誉为“一本罕有的书”。有关的书评和评论,更不下七、
八篇之多,而且出版至今,逾20年来仍让读者津津乐道。1978年,何氏出版了第二本诗集
《流萤纷飞》,收录1973年以前的小诗,为马华文坛第二次带入小诗的格局;他也成为当时
独来独往的一颗彗星(当时的优秀的作家大抵被犀牛出版社、天狼星出版社等所罗致)。同
年,何氏凭卓越的表现,在众人中脱颖而出,获颁雪华堂与潮州八邑会馆统一学术文艺出版
诗歌奖。1979年到1983年间,由于工作上的披星戴月与手头上的专业研究,可说在文坛沉寂
下来,只断断续续写些小品与专栏,大有偏废文学之虞,引起后来陈应德教授发出“这是多
么可惜!”的“抗议”,……可归为乃健创作的低潮期。由于精神焦点的转移,对文学的冷
却宛如稻禾表面成长缓慢下来却不见绿穗已在稻秆深处逐渐成形。同理于此,虽然搁笔多
年,可是他并不曾停歇地从工作与生活的泉源里注入自己的文艺思考、培养与关怀,为较后
的作品思想精髓、艺术倾向起著相当的影响。为《华商报》写“灯下篇”三篇,让他膺选为
1982年马来西亚华人文化协会第四届文学奖散文得主。《裁风剪雨》在1984年出版,是他和
秦林、韩牧以合集姿态再出发。在迈入下一阶段的创作的前夕,曾为《通报》翻译的马来班
顿,让他尝到了“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滋味,摘下1985年大马华人文化协会第七届文学翻译
奖。
抽穗开花期(1987年~1990年)
1987年,华社在一片凄风苦雨中动荡颠簸,诗人感受到了同根的召唤,毅然跨出田园中怡然
的小我情怀,放眼步入华社,重投文艺界为华社尽一份棉力。诗人在忧患重重下,积极投身
《动地吟》活动,以沉痛悲切的激昂诞生了诗页《仙人掌的召唤》,诗风深郁有力,回肠荡
气。相隔两年后的《淅沥的檐雨》,是何氏1987年为《光华日报》写“传灯”(佛教小品专
栏)的作品结集。
结实期(1991年至今)
经过一场风雨满城,诗人心里深处的文艺种籽从休眠中唤醒活跃起来,为近期作品精神的确
立,乃抽穗开花期的重现。采撷了二十多年田里的风光、稻花的金黄,何氏将多年浸淫稻田
里的研究心得与生活感悟,凝炼成闪烁智慧的文字魅力,跃然纸上,催生了一部文坛“缺席
已久”的本地科意小品《稻花香里说丰年》,可谓科学与文学的结合,知性与感性的交融。
《荷塘中的莲瓣》是诗人多年创作路上经验与眉批的收集,面世于1995年岁末。久违了13
年,1997年何氏与秦林再续前缘,携手共著合集《逆风的向阳花》。《逆》书无论取材、背
景或思考范围甚至关切的拷问,皆为超国界、跨民族,作全球与全人类的生命关怀,视角广
袤而清高。近年来,他偶尔致力于文学评论,行文感性独特之余不失理析。曾评论对象有辛
金顺、叶明、林金城、李宗舜等。1998年,乃健以《那盏星光》挂冠南洋商报、东禅佛学院
和马来西亚佛光协会联办的征文赛。
何乃健的出版纪录:
·《碎叶》(诗集)·星洲世界有限公司(新加坡)·1965
·《那年的草色》(散文)·棕榈出版社·1976
·《流萤纷飞》(诗集)·犀牛出版社·1977
·《裁风剪雨》(诗合集)·文学书屋(新加坡)·1984
·《仙人掌的召唤》(诗页)·1987
·《淅沥的檐雨》(佛教小品)·十方出版社·1990
·《那年的草色》(再版)·十方出版社·1992
·《稻花香里说丰年》(科意小品)·十方出版社·1994
·《荷塘中的莲瓣》(评论)·十方出版社·1995
·《逆风的向阳花》(合集)·雨林小站·1997
·《禅在蝉声里》(佛教小品)·十方出版社·1998
除此之外,部分作品亦收录在《新马华文文学大系》、《马华当代文学选》、《马华新文学
大系》、《马华七家诗选》及独中与国中华文课本。
情结篇
①中国情结
“如果能再泣一次,我仍然会坚持,在中华文化的沃壤中把根扎牢!”(〈后记·稻花香里
说丰年〉)
何乃健从不否定对马华文化的认同,因而才对马华文化赋予热爱的不二情感。他已具备了与
马华文化相应的经验,并肩负维护它的价值与尊严。
每个民族的文化都是在自己历史所特定的时空中发展、演变的。各个民族文化的模式,都有
相当顽强的沿袭性,不是轻易可求变者。从早期南来,落叶、归根到国域认同,甚至种族冲
突,乃健以为华人不外有三种选择:
(一)移民
(二)留下来被同化
(三)求存、挣扎
而具中国情结的乃健,又何去何从?如果患难足以见真情,则创作于1987年的〈仙人掌〉为
他最真的告白:
──仙人掌,你该迁徙到热带的园林享受沙漠里除了风砂与海市蜃楼
没有甚么值得你守候!
──不,那儿万紫千红春意浓
这里绿洲渐萎需要我坚守!
由于中学华文教育的薰陶,加上孺慕中华历史文化的丰沃瑰丽,是以常在下笔时自然拈用典
故:
“四十年前我已经戒了奶
然而在我身上,不,是心上
还牵著一条倔强的脐带
那胎盘还溢满著嫣红的热血
紧贴著滋养我的子宫壁
那里,自从开天辟地以来
怀过三皇五帝,以及灵魂
照亮二十四史的胎”
──《脐带》
可见他自觉中华文化哺育了自己的思想,使他足以成形成人;断不断奶对乃健而言已是定义
上的无谓之争。
“不过,除了中国历史文化外,我也引用到西方的哲理、典故资源。”他对西方文化、哲学
的广泛吸收可在《荷塘中的莲瓣》中一览无遗。熟识乃健的朋友,无不晓得乃健除能操一口
了得的三语外更能背诵满口的莎士比亚、纪伯伦的英文诗。
“安徒生最感人的童话:《卖火柴的女孩》,像一粒硬壳的种籽,在我心里休眠了多年之
后,终于苏醒成一首童诗。”
包孕了古今中外情怀,作为根基的情感所注予本土的融入也许也是为人所忽略的:
……
妈妈年轻的时候,那些年头
热腾腾的粽子仍到处获殷求
虽然她不忘选用神州来的绿豆
她也偏爱天坛牌子的五香肉
然而她是喜欢采用甘榜种的糯米
又说用双溪旁的竹叶裹粽更可口
──〈粽子〉
②大自然情结
“如果有来世,我愿意做一株平凡的稻草……”(〈后记·稻花香里说丰年〉)
当再现(representation)书写映现眼前,且试探何乃健如何以文学书写来探讨生态与人类
的关系。
从《碎叶》以降,几乎自然界的风、火、水、土、木、石等乃至飞禽走兽皆逃不过他的锐目
下用文字转化或可读性与想像空间层面广袤的意象,甚而每本书名也取自自然界名词。首
先,可以《碎叶》和《流萤纷飞》两本诗集中领会出正巧与物同在的赤子情怀:
“旭阳是天真烂漫的小天使,
在大清早里,就披上缀满玛瑙的轻衣,
提著光彩编织的小篮只,
借著微飔拨动绿草,
到处蹓跶,到处捡拾,
晶莹的露滴。”
──《碎叶》
“今天,大海上有一杆倒了再竖起的船桅
孕满帆的风,去航遍每道经和纬
任海鸥和白云在后面穷追”
──《新生》
追溯他的天性,早在1962年某期的《世界少年》,诗人何达已评析乃健“是一个最懂得体贴
大自然的人”,并且“常常有出人意外的描写大自然的佳句……善于捕捉自然界的动态。”
或者,可以率先预设:作者已有一种对自然界崇高的信仰,并以此伸展与物我互敬存亡的平
等精神。是以,《那》与《裁》对大自然的讴歌、描写、比喻,基本上是哲理阐发、寄情寓
景或是“兴”的书写。但是,作者对自然界的热爱引用与思考,与对其风姿绰约的描绘背
后,无不显示出探寻挖掘草木入微的情怀。而《稻》所出现──作者是奔走阡陌间埋首研究
的智者,是一幅让读者想见的画面。此时,除了具《那》的人文主义、赞美理想外,大自然
的书写也从副题跃升为主题,并直□农活的哲理体会,如〈稻花香里说丰年〉、〈一散千里
的绿意〉、〈嵌阳光于稻穗〉、〈耕者有其田〉等。
在字里行间,作者秉信人类与大自然为一场劳作,是一场睿智与血汗并合的和谐抗衡,而非
纵意的征服心态:
“要开创新的境界,就不能自我封闭,唯我独尊,排除异己。”(〈奇□稻的奇□〉)
所谓“异己”是相对于人类的沙文主义而言;只有道出生命的意涵,才能“天人合一”(有
异于山水诗中“倾耳聆波澜,举目眺望”的感官思维;而近于陶潜“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
归”中生命与自然的永恒):
“历史学家汤因比说过:‘……唯有与大自然和谐相处,才是生存的必要条件。’……街上
熙攘的人潮中,谁的生活过得快乐与逍遥?”(〈水牛群像〉)
“如果人类以为大自然懦弱与胆怯,而继续变本加厉去加重大自然的创伤,那么天灾就是大
自然受辱后的呐喊。”(〈在水患与亢旱间徘徊〉)
另一方面,以耕作为自然界灾害的层面所反照出的农民困苦也是作者所悯怜的,这和作者专
业身份有密不可分的必然(可注意自然界物乃是作者擅用的譬喻)。
“在苦难的国度里,农夫的微笑,像寒带的铁树开花那么罕见。我由衷的期盼,这笑靥,能
在地球上每个农夫的脸上闪现。”(〈耕者有其田〉)
人文与出世情怀致使作者以造福人群,解决温饱为安国定邦的前提下积极改良稻种,灌溉水
利。
《稻》的其他篇章不透过穗禾的层面描写,而旁从它的耕种者、食用者、破坏者、研究者以
及有关生长条件、历史渊源、神话寓言旁证博引侧面丰富了稻穗的内涵──凝集于稻穗(延
至大自然)的精神信仰上。同时,除了一些篇章探讨生态与人类关怀外,作者主要借植种心
中的大自然情怀,以自然界物来解释譬喻世间,可谓为作者独特的文风:
“……大自然的百宝库里,上至一株庞然大树,下至一只变形虫,都常常让我惊叹造物的鬼
斧神工,讶异生命的神奇与伟大。……万千花粉中,只有一粒能得到偶然的独厚,与胚混
合,……受赋以一份新的生机。我们也同样的在一种微妙绝伦的机缘下……来到这个世界
上。”(〈生命只能划亮一次〉)
“许多低放、剧毒、高耗能的农药,对稻作与人畜造成严重的危害,使我不禁想两千多年
前,庄子对损害自然本性的愚行与恶念所作的谴责。……喜用智谋,不能了解道的自然无
为,就是一切烦恼的祸根。”(〈无为无不为〉)
“我从工作与学习中发现,水稻与中华民族之间,有著深远的历史渊源……我也常常从稻作
蓬勃的生命力与广泛的适应力,联想起中华民族的刚毅。”(〈后记·稻花香里说丰年〉)
正因此种创作特色,构成了自然界外另一层洗濯──心灵环保,是为心灵与自然情结的双重
融合,也实现了主观精神的超然与洒脱。
“我认为一切艺术的原动力,源于人类在观察世界,内视自我时,心灵受到冲击而激扬的创
作冲动。”(〈后记·逆风的向阳花〉)
书写的出发点
何乃健认为一部好的作品应以简洁凝炼的文字来表达,反对作者为了刻意创作长文而竭力铺
陈内容时,著重堆砌词藻,故弄玄虚,结果文章显得庞杂冗漫,支离繁乱,因文章含盖的可
能只是一些细微的感受,轻巧的灵思而已。因此,他是以独创性(内容与手法)、真实性与
思考性来衡量一部作品的优劣。也许你不知道何氏写了上千首的诗,经过慎重筛选与淘汰
后,如今我们所读到的,也是他自认能“曝光”的只是总数的四分之一。由此足显他对创作
的认真与虔诚。
作品的生命力
曾出席第4届亚洲华文作家会议的何氏也非常在意作品的思想性。他以为只要是以真感情写
出的作品,自然蕴含其思想性,分别只在于思考方式的深入或浅出而已;思想性将决定一部
作品的生命力,作品的生命力并非靠比赛奖杯流传的,如果作者的思考是真诚的,也将隐隐
提升了作品的意蕴魅力。只有包含思考判断,情理交融的文章才能表现最坦诚、最真挚而又
韵味十足的气氛及深刻的内容。何氏钟情李白、泰戈尔、冰心、余光中、洛夫、纪伯伦的诗
歌,也对何其芳、李广田、丰子恺、杨牧与潘雨桐的散文爱不释手。潘氏的〈东谷纪事〉寓
意深远,加上委婉流畅的文字,更被何氏誉为马华散文中最有可能的经典之作。他也随之道
出潘氏泅泳于古典美学里并无不对劲之处。
朦胧诗
询及朦胧诗,旅美诗人张错曾对笔者言:“朦胧诗之所以难懂,与它存在的当代环境气候有
一定关系。”马华诗人何乃健谈及朦胧诗,随即,眼神闪著神采,似乎踌躇满志地举出〈翩
飞在禅的芬芳里〉(收录在《淅沥的檐雨》)里松尾芭蕉的俳句的表意:“古池,蛙,跃入
水内,喧声。”然而,意外之意,却深邃幽远;鉴赏与玩味关键于作不同层次的领受与诠
释。相对于朦胧诗,理同于此。
“我不觉得朦胧得难懂、难读,我能够读懂。”他又举了孟浩然的〈春晓〉,此诗尽是白描
铺陈、提问,难道其中不含朦胧的特色吗?也不具多层次的意想吗?
恰似何氏的作品,写景中看到了别人所未见的,然后再以卓然鲜明、温婉细致的笔调呈现独
有的意境,让人沐浴读诗的高度兴味与享受,──总是留予一片空间让读者自行添补,是为
文学艺术性的微妙境界。
“一篇文章如果只有重大的主题而缺乏深刻的艺术构思与独创风格,文章的艺术效果就变得
单薄无力。”他补充道:“一首诗的流传还得富有音律之美,简洁凝炼、朗朗活读成句,深
印人们脑海中。”
乘著意犹未尽,随手拈来一首早期(1964年)的少作(小诗):
蔚蓝的海上,
海鸥在低低翱翔,
以双翅蘸上海的颜色,
再冲上天宇,
把天空尽情地涂染。
紧捉何氏解读,他只浅笑道:“其中的思想的内涵与启发则得仗仰个人的读法与想像了。”
而其实,这首表面上结构简单的写景小诗,表达了作者为他的大哥送行时,希望兄长能展现
才华的祝福。
结论
何乃健直探草木的特质,并赋予意志的精神象征,处处充溢著人文关切的意义。他以出世为
入世的基础,无为而无所不为,注入科技知识和情怀感知成就生态平衡的步伐。所以,何乃
健笔下的大自然情结出自个人生命情调、人文关切,加之以科学良知与出世情怀所酿成者,
为马华文坛绿色文艺注入新的强心针。
(编按:本文抽取自〈当油棕邂逅稻穗──论“农夫作家”潘雨桐与“田园诗人”何乃健〉
一文,原文素材改自叶金辉1997年一份口述历史作业报告。叶金辉,南方学院中文系3年级
生;叶欣荣,新纪元学院中文系2年级生。)
文艺春秋
1999/09/12
田园诗人何乃健论
作者/叶金辉·叶欣荣
星洲日报文艺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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