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06/28 马汉 出版界有一句名言:“刊物是主编身影的延伸”,黄思骋担任《蕉风》月刊主编之后,第一件事 自然是不忘改革版面及内容。 “黄思骋”这个“名号”开始闯入我的脑海里,应该是在1955年前后,也就是46年前的旧 事了。 那当子我才15、16岁,是个初二生。当时,在香港创刊的《中国学生 周报》开始越洋而来,在马新二地的中学里销售。几乎每一期或每隔一期 都可以读到“黄思骋”这位作家所撰写的短篇小说。当时,我正开始做 “作家梦”,对周报里的小说、散文、诗歌……自然不会错过;除了黄思 骋之外,方天、徐速、古梅、齐桓、王敬羲、姚拓、力匡、黄崖、燕归来 等人的创作也经常见报,读着读着,对黄思骋、徐速、方天、姚拓等几个 人的作品都有好感,他们的名字自然便在脑子里烙印了下来。 过了一年多的光景,《中国学生周报》在新加坡创办了《学生周报》,专 门在马新二地发行,《中国学生周报》不必再渡海而来,我们也就改看本 地化的《学生周报》。(它也就是后来风行20、30年,在我国学生界 产生了巨大影响力的《学报》。) 关系亦师亦友 方天、姚拓、黄崖、刘戈、古梅等几位先后来到我国,出任《学报》或《蕉风》的编辑,我也先 后与他们认识了。虽然几位的年纪都比我略大几岁至十来岁,可是都一直与他们保持着“亦师亦 友”的关系。尤其是方天、姚拓与黄崖3位,与我最有缘份,他们也曾对我爱护有加,在我的写 作学习路程中,曾经扮演了“老师”的角色。 从他们的口头描述中——尤其以姚先生的描述最为入木三分,虽然未曾与黄思骋晤面,脑子里恐 怕已有几分的印象了。 有一次跟姚先生见面时,他告诉我说:“黄思骋要来了!”我问他:“来做什么?做事,还是游 历?”他回答说:“来当《蕉风》的编辑。”假如没有记忆错误的话,黄思骋大约是在1959 年间南来吉隆坡的,他应该是《蕉风》创刊以来的第3任主编——第一任是方天,第二任彭子敦 (即彭早慧的父亲)。 《蕉风》于1955年11月10日在新加坡创刊,初期是半月刊,以32开本的小型刊物姿态 出现,由方天担任主编。到了第19期,扩大了版本,改为16开本。1957年马来亚独立后 迁移至吉隆坡出版,仍然为半月刊。大约在黄思骋前来担任时,已经改为月刊了,不过仍然保持 着16开本的形式出版。 赞赏本地年轻作者 黄思骋担任《蕉风》月刊主编之后,第一件事自然是不忘改革版面及内容。出版界有一句名言: “刊物是主编身影的延伸”,也就是说:主编人的喜爱,甚至偏差,都会在他主编的刊物上表露 无遗。 早些年间,便曾听姚先生说:“黄思骋在香港的文坛上,向来都有‘香港契诃夫’的雅号,原因 是他对契诃夫的小说有深湛的研究。” 事实上,黄思骋早期在香港友联出版社所出版的几本短篇小说,如《骷髅》、《独身者悲喜剧》 等书,都有契诃夫作品的痕迹——甚至有若干篇是根据契诃夫的作品改写而成的。契诃夫是俄国 19世纪的“短篇小说之王”,作品以短小精悍,富讽刺性著称。 因此,我们的“香港契诃夫”编出来的《蕉风》,在小说方面的选稿标准也以短小精悍,富讽刺 性的作品为准绳。 第二件事是黄先生在读稿之余,对本地年轻一代的写作者大表赞赏,尤其是那些符合他喜爱的风 格——短小精悍,富讽刺性的作者,甚至在《编后语》中指明是那几位写作者,并预言这十来位 “青年作者”日后必定像种子破土而出,像泉水必然奔流至大海中去”,也即“前途无量”是 也。依稀中还记得当年的陈孟、梁园、杰伦、集文、鲁莽……等人都是当时受他点名赞赏的青年 作家。 我当年也算幸运,在与他尚未识荆之时,他不但把我投去的小说〈第一课〉很快就刊登在《蕉 风》之上,而且还曾经两三度写了详细的长信来指出我的习作的优劣处,和我讨论短篇小说的技 巧,以及如何改善及发展我的小说创作。这种爱护后辈的热情,跃然纸面之上。后来由于参加 《学报》与《蕉风》主办的《青年作者生活营》,不但与他正式见面认识了,而且受到他的指导 及溢美,此是后话,此处不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