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恋 ●修佳 我是我 个人的资产 别人休想掠夺 甭想拥有 全心的投入 细心的栽培 用心的复制 更为十全十美的我 没有人可以破坏 除了我自己 伤心 晓得要自己来舔伤 寂寥的夜 懂得如何自我安慰 明了要怎样去面对 明日深远漫长的路 一个人来 一个人去 一个人的我 只想和自己谈一场爱恋 我是属于我自己的 努力的把自己雕塑 自私的把自己占据 快乐的享有 个人的成果 31.8.99 《远足》 ●林颉轹 清晨 一张早起的地图 伴我远足 未出户 母亲叮咛再三 一把伞 能陪我多走几站 作文能凑足十章 我固执的背影自母亲眼里缩小 这是我惯性的离家 长大的勇气要自立门户 云满雨下 芋叶撑把 这多雨的年头 卯足叛逆像乞食的狗 你会看见我的理想往村外流浪   亭下,我收尽山水入眼帘 有水势继承了山的高度 在我笔下 急涌 雅致高的修辞也兴奋起来 雨停,满地潮湿供我悲叹滋长 这些年爬格子把我当兴趣 给我少许名气 奖项当鼓励 没了笔我又是否只剩下母亲 母爱常托单薄影子在作文里 三两下子 就昏厥 这多雨的年头 有芋叶又如何 路在视线里盘绕 山高水长都在地图里迷路 我地理学识低头不语 拾回脚印 归返家门口 我牛一般的顽固没耕好母亲心田 再潮湿地回家 门口站着一把欣慰的伞 10/10/99 《公公》 ●林颉轹 1:公公背景多苔 公公背景多苔 闲暇 爸爸边叙述 边整洁 那时 茅草暴长 穿出屋前 任岁月梳理 婆罗洲做胃状 咽下 被契约调理的「猪仔」 爸爸出动重量形容辞 帮公公逃亡来河水 更劳烦叙述兵团 驻守公公过番后的故事 2:在河口 在河口 公公问号如钩 微笑为饵 在土著的比划 与 口里翻滚的土语 钩到一尾`TAK TAU ' 舶来舌作刀 切开 以潮洲语烹熟 去喂唐山养大求知欲-- `原来这地方叫达岛。' 在达岛 公公给家谱上妆 袖里一开三位夫人 许多生意及儿女 指法森严 点算 赚来的清闲 亏去的时间 在算盘 3:将唐山抒情到南洋来 闲来 公公有一壶诗句 待烧水舒展 韵脚均匀的色泽 凝炼的芳香 品茗吟起 在午后 将唐山抒情到南洋来 夜临 油灯就挑起失眠 乡愁 就送给鸦片 4:岁月是怅簿未记完的帐 岁月是帐簿未记完的帐 儿女发育成高头大马的念头 想出外读书 银子买来光宗耀祖 买来晚年一点凄凉 儿子分给家产 袖下剩一位健在夫人 供享清风撼晚年 打算用几百个字 风风光光将公公拉一把 在达岛 奈何公公未太风光 就与甲必丹这身份 将生命吟唱到尾声 5:九九年九十七日 九九年九月十七日 尸就仗着谐音让诗腐臭 公公就葬在里头 坟在第四行 清明扫墓 打算 把雨下在里头 让画面凄美 我将用脸加长悲伤 公公的慈祥 在爸爸的描绘里 用想像力去爆香 薄雾如梦 我将茶几与菊花 搬进灵感的破车厢 将诗停泊在第十五行 最后一碗粥 ●长竹   已是傍晚时分了,我不见妻在厨房。 正感到奇怪,却听到我小女儿在屋后的菜 园里跟妻讲话好像在争辩着什么似的。我 往屋后露台上站住。见到妻和小玲,我那 七岁女儿。是妻在责怪小玲不帮忙除草。   「小玲,帮忙拔草好不好?你不要一 天到晚看电视或玩电脑游戏啊。」 「我不要!很多蚊子咬我!」是小玲的回 答。   「那你还下来菜园做什么?」   「我要捉蟑螂么!」   听见到女儿的回答法,我笑了。   现代的孩子们是好命的。他们处在那 种无扰无虑的环境中。岂能会了解一棵菜 是如地生长。我家小玲也不例外。妻把 她当作四十年前的她自己了。听妻说她只 有四岁多就跟着她的父母去采胡椒了。到 了六岁多点点时,她已懂得煮菜。   我叫住了妻。我叫她预备晚饭给妈吃 。妻听了,很不高兴地说:「我刚刚已煮 好了啦!」   「阿妈讲她没什么胃口。她说她要吃 粥。」   「那你自已煮吧!我现在还没闲空。」   听后,我感到很不可思议。我刚下班回 家。我的身心是累的。照理来讲,那应该是 我老伴的工作才对。我正想讲她几句时,又 觉不妥当。妈的房间就近露台。若我讲出口 ,她一定会听到的。   我看到妻没有意思要进屋来,我就只好 自己到厨房去。我拿了四份一米放进一个小 锅。把米洗了。然后放在煤气炉上烧。等水 在米里大滚特滚时,我把火苗转小。   在看着米渐渐变成粥当儿,我就想起了 我跟妻的一段谈话。那是昨夜卧睡前悄悄谈 的。妻认为妈妈是大家的。照顾她的责任应 该是几个兄弟轮流着去做。而不应该单单是 大儿子的我之事。   我告诉妻说阿爸阿妈已在此间屋里耽了 五十多年的日子。如今阿爸刚刚去世不多久 ,已令到阿妈感到孤单寂寞。我们怎么可以 叫她去其他地方住呢。我跟妻讲。   妻不同意我的讲法。她认为阿妈如今病 在床上,我的几个弟媳应该回来帮忙。说来 也对,妈已躺在床上四个年头了。   我这作大哥的,竟然对弟弟们讲不出口 。我认为我还能应付得来。只是妻对妈妈的 态度好像没有以往那样亲切。对面那个阿章 嫂还称赞妻过。说她待妈像亲母亲一般。   我揍着一碗已煮好的粥及几样易消化的 小菜进妈的房间。见到我来就笑咪咪的。   「阿兴啊,你不要再责怪美心了。她也 够辛苦了。妈连累了你们了。自从你阿爸过 世后,我也觉人生也够我过了。妈不要紧的 ,住在那里都一样,是不是?如果阿生有回 来,你跟他讲一声,妈很想去他家住一阵子 。在本地就只有你们两兄弟在。等我比较好 时,如果飞机肯载我上天空,那我也想去美 里阿贵家看看。」   「妈,你不要想太多。我不会让你离开 这个家的。」我难过地对妈讲。此时,我见 到妈的双眼有快滚出来的泪水。   妈头了点头。   之后,我喂妈吃粥。妈已七十多岁了。 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我煮的粥。她后来只 吃了半小碗就推说她的肚子不饿。   第一次跟妈这么相近地在一块儿。妈真 老了很多。我平常都忙着我的事业,很少跟 妈坐下来好好的聊天。   妈妈当年辛辛苦地抚养我长大成人。也 是像现在一样一口粥一口粥地喂着我。而我 现在也已同样的手法去喂她。   人生真是太奇妙啊。我心里想。   因见到妈只吃了那么一半碗,我在三更 半夜都来妈的房间看看。妈都回答说肚子不 饿。她还叫我回房休息去。   清晨五点多,我再次进妈的房门询问。 却很惊愕地发现到她已不再回答我。她去了 另一个世界。永远也不再回来了。   我想不到的一点是我煮给我妈吃的一碗 粥竟然是我的第一也是最后的一碗。   妻后来非常地后悔她没煮了那最后一碗 粥!我好安慰她几句。妈已逝不能复生啊。   「妈终于脱离了病痛日子。我们应该祝 福她。」我对妻说。   「志兴,我真对她不起啊。她是待我如 她亲生女儿一样,而我却在她病倒在床上时 ,待她不如以往一般。」妻很内疚地说。   「久病无孝媳。」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 。我没有把此句话讲出来。 《路》 ●寻寻   他驾着崭新的丰田,在那刚铺上沥青 的柏油路上。一路平稳的驶着。 道路的两旁,一丛丛的乔木青葱,不 停地在前头一溜烟地消失在他眼角。   天空是晴朗的,薄薄的白云正飘着, 啊,蓝天白云啊,怎地他的心境,竟被由 车内的寒意吹得有些儿冰凉呢?阵阵刺骨 的凉意似已冻结了他眼角的泪水。   为什么?为什么呢?他不时用右手狠 狠地打向驾驶盘,为什么会发生这一种事 ?为什么这条路,到现在才铺上沥青?   悠记得当听说这条路已铺上沥青时, 他是何等的高兴呀?他心中欢愉地计划着 在哪一个星期天空闲时,他就可以回乡了 ,就可以踏上他许久未踏上的路了。   就在上个星期,就只在上个星期,原 本是已计划好回去的,结果就偏偏在那时 刻开了一个紧急会议,结果归乡的行程又 取消了。   他又狠狠地一手打驾驶盘上,恼怒的 一手托在后头,用单手紧紧握着驾驶盘。 刚铺上沥青的路面平稳的像是坐在家中的 沙发上,竟没有那种在赶路的感觉呀,这 路!   等了多久了?这条路才铺上沥青。回 想买这辆丰田时,妈就一直嚷着要他回乡 聚一聚。那时刻他才刚出外工作不久,那 有闲钱搭船回乡,再说,那时这条路也只 能让单车通行。于是他答应老妈,等她买 了单车之后,一定常常回乡探望她老人家 。   在大城市混了大半年,就凭他那股精 灵的脑袋,他终于买了一辆那时下最流行 的野马哈一百西西。记得那时候是离中秋 节不久,家乡的老妈子听说他买了单车, 特地要家乡的大哥坐船到市区找他,要他 中秋节无论如何得回家一聚。   大哥原定依老妈子的计划,以为只需 坐一趟船到市区后,就可与他坐单车回乡 了。可怎知他却一味推说中秋节当天没假 期。再说那刚到手的单车也真是不适合在 那刚铺上大石子的道路奔驰,来去一趟, 损失不知何其惨重。大哥听了他分析的大 道理后,接过他塞过来的二十零吉,又自 个儿坐船回乡了。   他知道,在众多的儿女中,妈是最疼 他的,这也难怪,谁叫他天生有着一个精 灵头脑?从小学的一年级一直到六年级, 他都是全年级的第一名,虽然那时候是家 乡的那间小学校,全校学生可不及四十个 ,但他却是最受师长们宠爱的一个。   上了中学后,到家乡的一个小县去念 中学,他可也是年年考第一呀。每次回乡 。他总会听到邻居们以羡慕的口吻对着老 妈子说些赞美的话,老妈子总会轻轻地抚 摸着他的头发,以微笑回应着邻居们。他 看着邻居们那种羡慕的眼光,心中可乐得 像飞上了枝头的小鸟一样,真想高歌一曲 呢!   怎会不叫邻居们羡慕呢?他可是这个 村子里头,首个可以到那县上的中学去求 学的孩子呀!那是老妈子答应他的,只要 他在小学的检考中会会个特优,老妈子说 他再辛苦也会让他继续升学的。结果老妈 子并没失信,真的让他升学了。   踏入了社会,他不也是这村子里头, 首个有能力买单车的人吗?老妈子听说他 买了单车后不知有多高兴,原想他买了单 车后,真可以个个周末回乡相聚一块了, 可就是一等再等,始终就不见他回乡。   后来不到一年,又听说他买了汽车,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的,整村人都来祝贺 老妈子,时不时就拿他当着是小孩们的模 范生,为村争光的人啊,老妈子听了也只 是一味眯嘴笑。   买了汽车后,更是不可能回乡了。那 一条路,修了不知多久了,还是到处是一 个个的大□,雨天到处积水;大热天被太 阳爆晒的黄泥却化为粉,一辆单车驶过, 尘灰已飞得满天。视线不到十公尺,若是 一辆汽车驶过,那汽车的损失何止是单车 的损失啊?就不那`依依呷呷'的损失吧 !就连洗车费都不知要花费多少呢!看看 那道路的两旁吧!那被染白了一片的野草 小树。至少也得让几场的大雨才能洗净呢 !更何况是他那崭新的丰田!   就因为这条路,他自离乡后就一直没 有回过家。虽然母亲是三番四次的在庆祝 佳节的时候要大哥去市区提醒他,可是没 有一次,老妈子不是失望地凝望着遥挂在 路口天空上的星星,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 。   现这条路终于铺上沥青了,可是他却 拉拉址址的又拉了几个月,当上个星期老 妈子听说他要回乡时,兴奋地就在他说将 回乡的周末在园子里追捉着被放逐四周的 鸡只,想捉只童子鸡给他□了进补,结果 就在那追追赶赶中,不小心给□了一跤, 跌得满头星斗,小腿就不知被什么划了一 道长长的伤口,鲜血直流。   大哥原是找来一个同村的青年,打算 用小舢舨把老妈子载去那个小县治疗的, 可是老妈子一直不肯就范,就是嚷着要等 他回来。结果等到夜阑人静时,老妈子才 在半昏迷的状态下昏睡了。次天一早,大 哥才顺利把老妈子送到那个小县去,老妈 子却因此而一病不起。只不过是短短的一 个星期,老妈子就那样走了。他是昨夜接 到大哥的电话,才知道这晴天霹雳的事。   他轻轻地拭去眼角的泪,汽车已转进 了家的小路口。小路的两旁依旧是茂盛的 可可树,这些可可树,可有些也是他亲手 栽种的啊!他将车驶直一棵大龙眼树下, 人未下车,汽车的周围却已被闻声而至的 一群小孩给包围住了。   他厌恶的向着那群在他车上东摸西指 的小孩挥去,小孩虽有些怕陌生,但还是 按耐不住好奇心地嘻嘻哈哈散开后又围了 过来。   他匆匆地步上了那板桥,只见那高脚 屋的底下,已挤满了人,声声的哭泣声传 入耳中。他挤入人群中,双脚一曲地跪在 那副棺木前,泪,已从他那戴着的那副黑 眼镜下,淌滴在已硬化带绿的黄泥土上, 流成一条弯弯曲曲的路! 还我本色 ●风雨芸(孤)   对写作没昔日热枕了。   一篇作品是从去年六月多开始的 吧!那时,引起了不少人的批评,尤 其人际关系顿时陷入低潮,让我似乎 崩溃。   好多年了,我是那要就卸下日常 生活中面坦荡荡对方格吐诉,要不索 性弃笔不写,纵然天天上报也一点意 义都没有。里面的文章违背我原则阅 了都令人不屑,所以,面对千夫所指 ,我每篇文章内容极之敏感仿佛有意 无意的针对某件事物与人让我很是无 奈。   好笑的是还要她们教我怎样写` 文章'才不会得罪人哼!写稿失望到 如此,叫我情何以堪呀!   现在我也想通了人是为自己而活 干嘛要被人牵着鼻子走,做回自己, 写作才会还我本色啊! 龙纹刺青 ●田思 他在舶来品的文化橱窗内 选购昂贵的思想漂白剂 和使脸皮发亮的润肤膏 只想抹去 那一痕自觉耻辱的胎记 涂完膏剂 依然无法亮起 不再老土的虚荣 索性用镪酸 把刺青腐蚀 却惊觉那痕龙纹刺青 原是皮下的血管 且仿佛听到 久已萎缩的脐带 发出悉悉的销熔声 那挺不起自尊的脊椎 逐  渐 扭   曲 今夜不打烊 -给诗人傅承得 ●田思 有梦如刀 而时辰当午 你舞起一片刀光 在旧墙吐芽的老街口 把摆卖的书香 铺成晴朗的视野 沾着茶香郁郁 沿着海螺的螺纹 激汤一支古老而年轻的 生命之旅 掌声沁出额角汗珠 你背身一抹 竟抹下几丝鬓边灰发 还有蒙鏖的辛酸 纷纷弹落 旋即跃起 缀成唐街一串闪闪珠链 在新世纪的倒数跫音 与二千人不打烊的歌声中   注:诗人傅承得曾出版<有梦如刀>等诗集, 近年与友人合创大将书行于吉隆坡老城区(俗称唐 人街)的茨厂街附近专售前胆性书籍。传播文化新 资讯,并与伙伴力倡`文化街'概念。在其行左近 ,紫藤茶坊,海螺民歌餐厅、海螺酒吧、唐艺茶轩 、古董咖啡馆等先后开业,有意蔚成一个健康消闲 文化的磁场。大将书行等于每年的最后一夜举办` 今夜不打烊'活动,去年的参加者约有二千人。 《那粒眼睛》 ●寻寻   「什么事?这么慌张?」张老师 见到一手按着胸口,一手扶卧在桌上 ,脸色有点苍白的林老师问道。   「厕所...厕所有洞...」 林老师不停的喘着气,话也说的不明 不白。   「厕所有洞?」一向被封为最有 幽默感的田老师也凑了过来。「厕所 当然有洞啦!没洞你把水往哪儿放? 」田老师一边说着,一边伸过手来往 林老师的额头摸,「你不是发烧吧你 ?」   林老师还是喘着气,像是被惊吓 得说不话来,只一手出不停地摇摆。   「田妇女,你别这样取笑她了行 不行?人家小姐可真的受惊啦!」张 老师装作与林老师亲热样,一手还在 她胸口上拍拍几下。   林老师被她们搞得又气又好笑。 拂了张老师的手,才援和语气道:「 是厕所的门口有洞!」   「呀哈哈,大家还以为什么大事 呢!」张老师夸张地张开了双手,拍 了拍林老师的肩膀,又大声道:「小 姐啊。你不是现在才发现吧?」   「后知后觉啊,真是可怜后知后 觉!」田老师已不再被这话题给吸引 了。一股屁坐回自己的座位,半唱半 吟的 。   「我的话可还没说完啊,重点还 没说到哪!」林老师可气极了,忍不 住站了起来,走到田老师身旁,望一 望其余的老师已陆继而进,偷偷向田 老师耳语。   「什么?有粒眼睛?」岂料田老 师一听,竟喊了出来。引得所有办公 室的老师都望向她。   「什么?什么眼睛?在那里?」 刚进办公室的唯一男的谢老师也被这 话题吸引了。   「厕所?男厕?」   「去你的!」田老师将手中的一 个胶擦丢向谢老师,「你们男人有什 么好看?」   同事们笑成一团,却只有林老师 在一边干着急。   「怎办?快想想办法!」   「捉色狠,斩斩斩斩他十八段! 」田老师又在桌上做斩的表情,斩声 还挺响亮的。   「全校只有三个大男人。易捉得 很!」王老师也开始凑热闹了,双眼 还故意斜望谢老师。   「什么?全校除了校长,男校丁 外,不是你还有谁?难道你不把自己 当着是男人?」   「你看我这张斯文脸像吗?」谢 老师一脸委屈,那个受了女人堆影响 后有点娘娘腔的表情惹得大家又笑成 一团。   「你不知道什么叫斯文败类?」   「田妇女,你别在气小谢了,他 啊!对女人没兴趣的!」张老师模仿 着谢老师的模样,轻轻地向谢老师一 指。   同事们又嘻嘻哈哈的了起来,谢 老师故作生气状,用力地扭着屁股走 了。   「小张,你最喜欢探查了,以你 这自称私家侦探的精脑,你猜谁的嫌 疑最大?」王老师见到谢老师走了。 立刻凑近张老师。   「你以为我是神探?」张老师瞪 了她一眼。   「你说会不会是阿哥?」王老师 又在她耳边低语。   你要死啊你,阿哥!被他听见了, 看你明年要`师达地'(无起薪制)! 」张老师用力拍向王老师的臀部,痛得 王老师连忙跳开。   「不是不可能哦!」   「是啊!谁又知道!」   「男人....」  「去上课了!讲这么多费话!」,上 课的钟声响了,张老师领先办公室。众 老师也抱起教学用具,继续离开了办公 室。倏地热闹的办公室又变成冷清清的 ,只余下空节的王老师。   王老师正准备批改簿子,却见谢老 师与女校丁走了进来,谢老师一面向女 校丁诉苦。   「邱婶,你得帮帮我,他们竟怀疑 到我的头上来啦!」   「谁叫你是男人?不怀疑你,难道 还怀疑我邱婶?」邱婶只是一味的笑, 一边收拾起簿子来。   「话可不是这么说啊!若不是把色 狼揪出来,我可是天天被你们当笑柄啦 !」说着说着,又扭着腰枝到邱婶前: 「邱婶,这件事可得拜托你啦!捉到色 狠,我小谢请你吃一顿!」   「好啦,好啦!真是的!」邱婶拿 着垃圾桶去倒了。    XX  XXX  XXX XXX   自林老师发现那粒在洞上的眼睛后 ,教师们在休闲谈话中总离不开这个话 题,同时也引起女教师们的恐慌。上厕 时都尽拉了另一个同事相随。   事发头几天,同事们除了取笑谢老 师外,就把箭头指向男校丁的头上,但 经过张老师这`私家侦探'的调查,却 认为男校丁校工作的时间与案发时间不 符。而`赦免'了这个`嫌疑犯'。   时日匆匆,繁忙的教书生涯在每个 同事都能融洽相处下,时间溜得特别快 ,而渐渐地,在调查无结果下,再加上 相同的故事没有重演,大家也不再把这 件事放在心上,而投入于年尾的联考中 。   这天是联考的最后一天,办公室里 只有谢老师与王老师在埋着批改考卷。 这时三白班的班长杨莉莉匆匆走了进来 。   「老师!」莉莉喘喊了一声。   「什么事?」谢老师与王老师同时 间把日光集中在莉莉身上。   张老师肚子痛,她要你帮忙代课一 下。」莉莉擦着额角滑下的汗珠。   「哦!」谢老师立刻起身来。   「老师!」莉莉又叫了一声。   「还有什么事?」   「张老师要你帮她带卫生纸,她在 厕所....」莉莉说得有些害臊,又 赶忙离开办公室了。   「你笑什么笑?还不快去!」谢老 师瞪着在一旁笑弯了腰的王老师,拿着 抽屉里的卫生纸抛了过去。   「好!我去送卫生纸,你去代课! 」王老师接住了卫生纸,笑着望着谢老 师走出办公室。   女教师厕所在二楼,王老师走上一 楼的梯口时,意外地发觉谢老师竟还未 上三楼,而是躲在二楼女厕大门那儿窥 视些什么。王老师正想喊住谢老师,只 见谢老师正做出毋弄出声响的手意,一 手还不停地向王老师猛挥,示意她快点 。    王老师立刻会意的放轻脚步。赶忙 躲到谢老师身后窥视。王老师一见厕内 的情景。在半惊吓,情绪无法控制下喊 了一声:    XXXX  XXXX  XXXX   邱审就不见了。   邱婶失踪后,有关于邱婶的一段往 事就渐渐的被人传开来。   邱婶原是某独中的正实校丁,后来 因被无良的丈夫抛弃后,遗留一个儿子 她同共苦乐。年纪轻轻便守寡的她,守 了十几年后,不知怎地,竟有了这种变 态的行为。   据说邱婶在独中当校丁时也有过被 `捉眼在厕'的经验。不过那时是在男 厕。而她唯一的儿子也在那时候因承受 不住校内同学的讥讽而离开了她。   没想到十几年后。这个故事竟在不 同学校,不同性别的厕内发生。   `不知是谁的错?」当张老师再次 用手工泥把那个小洞填住时,喃喃道: 「希望不会再有人把这块黏土挖掉才好 !」  天变 ●蓝波 天变了 人,再科技先进 再也无法 看着天 盼望春天驻足 预料一场天灾 暴风,雨 天变 四季的转换 呈献以暴行般的 惊憾 (无声、无色、无先兆) 多于春花、夏阳、秋风、冬雪 静寂得不能预防   紫色阳光,毒辣辣 穿破气层 我们惧怕 躲在经已陌生的土地 一无所知 一切美好的 是如何失去 (包括生命早夭) 大地母亲太病了 沉重得濒临毁灭 天变了 是人先变 想说 ●佳修   不要逼我说   不是 不想说   我   也想多一个人   分担心事   不必活得   如斯沉重闭塞   只是说了又怎样   说了你根本不懂   不如不说   还好   还好不说 5.8.99 妈妈的眼睛 ●诗安 小时候 很喜欢看妈妈大大的眼睛 因为深信 有位老人坐在里面 沉寂的影光边 燃起了一盏油灯 述说多年以前的故事 让她的孩子们 知道 如今 妈妈的眼睛依然那么地大 可是四周却早已游过来 很多不知名的鱼 仿佛找寻昔时的深潭 还有 母亲身上的 温暖 将来 我们的孩子的孩子的孩子..... 想看看他们的祖母的祖母的 眼睛 就带他们去看 蓝蓝的天空底下 浮映在碧绿的 湖泊上的 都是她的子孙 都在她的眼睛里 ~SC48 稿于199911月18日.和丰 椅子 ●金戈格 被迫压总是逆来顺受 偶而稍有怨言 却也不被理会 是命中注定? 华丽的外表 坚贞的内涵 包容所有无可奈何 与 无谓欺凌 祗有在最极限时刻 最坏的结局 筋骨爆裂 命运被解构 椅子 在不被重用的时候 被丢弃 小诗五首 ●雁程 (一)种子    黑白人生    白-活    死-黑 (二)棋子 静动    千变万化     弈 (三)鞋子    声音    见证存在的    一种回报 (四)影子    灵魂    最美的    剪纸 (五)舟子    把心一横    悠天地    朝起潮落 3/9/99 用脆弱的心诗一首坚强 ●雨云 (一) 我的未来是一个梦 捉不牢也捕不住 心总此忐忑 不安 怕被现实吞噬 怕梦醒时被戒心压死 怕记忆从此模糊 怕枫国不等待 乘空凋落所有 怕流水声潺入耳洞 摇晃脆弱 怕--许多 目前已为未来担心 的事 (二) 有阳光的地方 就有希望的存在 我一直这么说 多年后在挫折中打滚 我依然会这么说 虽然理想叠起高高的阶 虽然掌纹重复地凌乱 虽然看书中文字像鬼魅 虽然白云不会停留一座青山顶端永久 我还是会这么说 (三) 历史书有一尘埃 我轻扫-- 它快成灰 好想将它烤了煮了煎了 或者 烧成符水喝入腹中 多余的尽情当水拿来冲凉 也许隔天 我会成为伟人 (四) 好累 有点失望+失落 原来我口中冒出的英语 都是断手断脚的燥音  没有上弦 没有经脑海 就这样傻呼呼地 逃出咽喉 变成笑话 (当耳膜震抖) (五) 有好多惆怅 秋天出世的绵羊 一直跳不过那个栏杆 回头重来 时间化为泪水 流走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跳不过的栏杆 开始有雪   有青葱   有夕雨 就是没有梦 (六) 等待梦 梦着希望 日月潭却不再美丽 我看见我的心 欲跃出 寻觅自己的方向 在水的一方 遥 望 (注:美丽的台湾梦    终究还是碎了) (七) 要把喜悦交给你 因为蓝天天蓝   白云云白   青山山青 明天还会降临 我守着今日  抹拭昨日 笑容仍在阳光中 窜 动 (八) 吸一股绿 呼一滩灰 在天地之中 收藏你我共有的记忆 温暖你搁置废墟中 犹如隔夜饭菜的 一颗冰冷 (九) 选择信任与戒心 我无从着手 却原来 书中匿着你的眼神 脑里住着你的影子 龙吟处啸的日子 想你已成习惯 当你不再成为我的犹豫时 (十) 那是承诺 要好好爱你 人间天堂也好 温情仍在 黄河虽浊却有清澈一面 中国的地有我们的根 中国的天有你我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