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撒哈拉沙漠捉了一把沙 ●雨云    骆驼   风沙吹散大漠中的回忆,掀起的 多数是咫尺天涯的情缘。尔后,交替 著的叹息,是擦肩而过的感慨。   你在风沙中,茫然独行。背负著 的,仍然是沉重的责任。人心太脆弱 了,需要你保护用一根绳子牵锁你的 自由,对于你而言,应该是不公平的 ,奈何你却不吭一声,默然地接受命 运的安排。我知道,你从来没有快乐 过。   可惜,你活在一个没有泪的世界 里。你说你不可以哭泣,因为你已不 懂得哭了。失去哭泣的权力,我相信 你比谁都还要难过、痛苦。然而,我 帮不了你。只能看著你,又在炎日下 ,拖著沉重脚步,在大漠上 踽踽而行。 驼鸟   夕阳余晖中,雁鸟们排成一行, 向南方飞去。南方,是它们的另一个 家,有春天,有草原,有山脉,有大 河,有食物。而你,却只能仰头瞻望 它们高翔,低头再一次的埋怨自己的 翅膀不争气,尝试了这么多年,仍然 飞不起来。   我只能说;你是最可怜的鸟类。   对了,你不是长跑健儿吗?你可 以靠自己那双强壮的腿跑到远方去生 活,逃离大漠的苦难的。   你却摇头。是不懂,还是不愿意 ?   你说大漠是你的家,有你所熟悉 的味道。是习惯了骤然吹起的风沙, 是离不开乾燥的气候,是恋上无水环 境了。   既然如此,我不能够再劝你什么 了,只能祝福你,虔诚的。    仙人掌   你渴望雨水的滋润,你说。因为 只有雨水,才能令你妆扮得更漂亮。   每当风沙盖在身上时,你总会嗔 怒,怪它遮掩了你应有的姿态美。   虽然没有爱,你仍旧沉溺在独自 的快乐中。你总爱向旁人倾诉自己的 命运,描述绿洲的美丽,还有夜里的 寒冷。你总也祈望在夜里,有人可以 把绵被盖覆在你身上,为你驱寒。可 惜等了几十年,心目中的有心人始终 没出现过。旁人还是无法捉摸你的心 态,当你将刺儿竖起时,他们都肃然 离去。别太会武装自己嘛。   在无边际的撒哈拉大漠里,每个 人都有各自的梦想,只可是梦会否实 现?这又是另一个值得深虑的问题。    下次吧,下次约你赴另一场心 情的约会。   后记   走遍天涯路,回首的,总是心中 有所不舍的人们。祝福你们,大漠的 民族。 回头,再也不要你! ●仙倪   望著一君孤单的背影,瘦小的身 驱,做姐姐的一慧看在眼里,也真无 话可说。二年前还是那么活泼充满朝 气满脸堆著笑容的一君,如今几乎成 了另一个人。孤孤单单,紧闭著脸, 那充满朝气活泼的一幕已难再出现了 ....。   一君背著一个小包包孤单的独来 独往,一慧努力的去拉回二年前的一 幕幕往事....   为明和一君认识是在7年前,在 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下认识。   一君长发飘肩,活泼和充满阳光 般的笑容是最为为明吸引。为明想尽 办法去认识她。   一慧坐在楼梯上修剪著水梅枝叶 ,为明从隔邻走了过来。那是下午时 分。   ‘哈啰!你好!怎样称呼?’   一慧望一望他,知道是邻居,给 于友善回答:‘叫我慧姐就可以了。 ’   ‘哦,慧姐。那么请问有一位长 发飘肩的女孩是你什么关系 ?’ ‘是我妹妹,有什么事吗?’   ‘我想大家是年青年,想认一下 。’洁白的牙齿,斯斯文文,皮肤白 里透红,这时一君以补习处回来。   ‘嗨!小姐。’为明见了一君便 叫:   一君微笑点头。   ‘他说想认识你呢!’一慧告知   ‘是啊,想认识你!可以吗?’   ‘我叫一君。’很简单一句。   ‘我叫为明。’每一次见到你和 朋友去打羽球,我也真想参加。是否 欢迎?’   ‘好啊!反正我们也缺少人。可 以多一个人一起练习。’   就这样,他们认识了。   一君,一慧,为明和小碧,每次 都相约去打球。当然,一慧是家庭主 妇,只能偶而参加!   相处日子真的很快乐。也过的很 快。一年后,一君小碧都申请进了师 训。为明还是做他的生意。   在师训期间,他们只能一星期见 一次面。而每一次都相见在一慧家。   ‘去,去吃早点后再去打球,我 不信我还是输给你。我一定要打败你 !’   ‘好啊!走。’   日子在指逢中溜过,为明与一君 认识已二年多。大家的感情有增无减 。  ‘这个周末,我去学院接你。   ‘好啊!可是,你不用做工吗? ’   ‘做自己的,不要紧。’   后来,去学院接一君的事,却成  了为明必做的事。他要独占一君的私 人时间,和她东游西玩。   一慧一家也被他们的笑声感染。 生活似乎开心了许多。自从有了这对 活宝,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大多时 间就是一慧一家和他们到处去玩。   为明曾有一次对著一君说:‘第 一次见到你,是被你活泼好动的性格 和你一身T恤牛仔裤吸引住。’说著 哈哈大笑。   一君进师训至今快要三年了。正 是毕业时刻:‘很高兴,我终于可以 做老师了。’一君对著为明说。   为明替她高兴之余,不忘邀了三 几位朋友一同庆祝。   这些年来,谁都知道为明的女朋 友是一君,一君身边本有不少追求者 。但见到明一表人材,一君身边的追 求者也知难而退。   师训出来,很幸运被派往华小, 只是一星期只能回来一次。还是和师 训时一样,但,为明还是如此风雨不 改去接送。    掘指一算,一君和为明走在一起 已五年之久了。感情一定经得起考验 了。     那是个风雨不停午后,为明忽然 致电一慧:‘慧姐,今天你去接一君 吧!我一时有事,走不开。’   ‘好吧!你忙你的!’可是,一 慧说完,却不知如何才能抵挡如此大 的风雨,一辆单车,还是会淋湿的。   回到家,两姐妹已淋湿了满身。 可不要紧吧!偶而一次。   却谁也想不到,一君左等右等, 就是没有为明的电话。   一君唯恐为明发生事情,致电于 他。   ‘哈啰!一君啊,我现在很忙, 有空的时候我再找你。’说完就想挂 电。   这已是每一次的答案。但,一君 还是那句:‘你忙你的,事业要紧。 别管我。’   一星期,一个月,半年都没有再 有电话。   ‘是真的忙的连打电话的时间都 没有吗?’一慧怀疑的问一君。   ‘我相信他是忙于事业,我决对 信任他。’一君坚持已见。   ‘希望如此吧!但若太久的话, 你不要为他浪费青春,五年的感情难 道真的可以这么随便没有一句话的放 下吗?’一慧有些不满。   ‘总之,我没有后悔认识她。’ 一君说著躲进房里去。   其实,一君怎会不怀疑呢?只是 ,她不肯去接受事实。   一年后,一君终于不得不去接受 实事。慢慢的,她心冷了。每单出外 ,就是孤单一人。而小碧早在师训出 来后便结婚,根本没有一个朋友陪著 她。   那是个周末的早上,一慧接到为 明的一个电话。   ‘慧姐,今晚某大厦有开一个很 特别的会议,你是否可拨一点时间出 席?’   ‘是几点钟的?’   ‘晚上七点。’   ‘可以啊,正也闲著,最近怎样 ?’   ‘很忙啊!呢?她好吗?’   ‘你到现在才来问,是不是有些 ...? ’   ‘是吗?她有去找新男友吗?’ 为明半开玩笑著说:   ‘你这是什么话?感情是拿来玩 的吗?’   ‘好啦,开玩笑。今晚七点正准 时到。’   一慧走入大厦。   ‘欢迎,欢迎!’一会员招呼著 。   正考虑坐那里好时,一会员过来 :‘这边请!’   一慧一屁股坐下去,看见隔著一 个位有一对男女切切私语,女的长发 披肩。男的,男的不是很熟吗?是, 是为明!   一慧再望一眼身边的人,身边的 男孩也在这时抬起头来,望一望一慧 。   一慧当然不惊奇,但,男的马上 不自在,轻轻的叫了声:‘慧姐,刚 到吗?’   一慧点一点头,不说话。   为明和那女孩又说了几句,便失 去踪影。   一慧细心地打身边的女孩。长发 ,洁白的皮肤,高贵的服装,脸上轻 施响脂粉,十指长而涂红,脚下三吋高 跟鞋和背著一个小皮包。这一切和一 君成了对比。她完全有钱人装扮,而 一君完全只为舒服而穿。不过,这时 的为明西装领带正配合地。   为明突然的改变,简直让人大跌 眼镜,原本一身便装,现在却好像大 老板样。难道真的这么快就事业有成 ?   还没散会,一慧便匆匆先走了, 在门口碰上为明。   ‘慧姐,先走啦?’   又是点点头,没有心情说话,一 慧终于明白,为明忙的藉口是在那里 了。这突然的改变,真叫人无法相信 。   人是会变,一慧眼看著一君的伤 口慢慢复原,所以,也不把实情相告 。   那是几个月的一个早上,一慧从 那条街道走过,五角基上,一对男女 正在开店门。店门打开,原来是卖化 妆品店。   后来在另外一条街道上,又发现 为明另外多开了二间店,生意蒸蒸日 上,真可用一帆风顺来形容他。   最近一君除了教书外,其余的时 间就是跑进图书馆。看来她也接受没 有为明的日子了。可是,躲进房里, 那一本本的相簿堆聚如山,能就这么 快抚平内心的伤 ?一慧在怀疑 。   二年了,没有为明的一句慰问, 一君确实好坚强!   那个带雨黄昏,一架黑色丰田停 在一慧家门前篱芭外。   匆匆走进一个无精打采的人。   ‘为明?’一慧惊奇的叫著:‘ 发生了什么事?’   望著脱下西装,杂乱的头发的为 明,一慧确实给吓了一跳。   为明望了一眼一旁的一,对著慧 姐说道:‘莉莉原来外面有男人,她 ;利用我赚了钱,现在她却卷款而逃 ,投入别人怀抱,原来这二年来,她 都在骗我!’说著泪水轻轻地滴在地 上。  一旁的一君,在这时候,什么也没 说,毕竟二年里没说过一句话,现在 ,她更不必开口了! 以为 ●佳修 你以为我 我以为他 他以为你 大家都这么的以为 自以为是的以为 自定生死的以为 自作聪明的以为 主观强烈的以为 不得要领的以为 没有科学根据的以为 了无事实证明的以为 害死了多少人的以为 开不了花 结不了果 的 以为 25.8.99 淅淅沥沥这雨 ●林颉轹   其实旱季退温功劳归雨季。   沟里的水趁雨临也增高了。   雨后的爽朗天气,孩童个个都到 屋前放纸船。   天空云雾浓厚,雨后仍阴沉,阳 光透不过云层,暖和了气温。   在门口打量屋外景物。   孩童把我的思绪邮寄到童年的信 箱里。   几时水患常来。   阿爸阿妈种稻欠收,只好靠捕鱼 为生。   毕竟水大,渔获无几。   白粥配鱼干,就成了一天的精力 。   生活清苦,却活得实在。   偶尔闲著,坐在露台,与阿爸学 修网。   话题没扯远,在学业上绕了几圈 ,到了同学相处状况。   转个弯,又谈起修网了....   后来雨季过了,阿爸找著一份收 入更佳的工作,买了栋新房,咱们从 老家搬出来现居了。   前后住了十年。十年的感情结束 了,心中有点不舍,却不得不忍。   回到现实中,抬头天空又要降雨 了。   毛毛雨在水池中拨开涟漪,煞是 夺目。   那些孩童,纷纷回到屋内。   鸭群兀自畅游   远处的山峦与几朵云缠绵著。   我看雨势渐大,把门都关上了。   回到屋内,再打开窗瞧瞧外头的 变化。   水泥路被淋泥浆。辗过的车子, 无一不脏。   避雨的人儿,撑著芋叶,东跑西 躲的。   唉,多无聊的雨季。   没事我只看风景打发时间。   唉,年华虚度。   想到这里,我关起窗叶。   拿出书本,准备在雨季饱一肚的 知识,在将临考试季节中,放彩。   雨声,渐大。   被打得可怜的瓦块屋顶,滴答滴 答地在抗议了。   可惜,抗议无效,我得专心温书 了。 诗人与我 他爬上我家屋顶抽大麻 诗正通缉他踩过美丽草原的 一双脚 如今干瘪地踏响 我的焦虑 叭叭叭 昨晚在抽屉睡过的诗小块头 我想击昏他晕眩的老脑袋 在破晓时分 诗人轻易躲开我的诗 蹓向漫长的乌黑巷弄 我爬上屋顶检查伤过的锌片 抹过诗人自以为是的身体 揪住汗腥不放 仇视这种体臭 黎明到来 我拾起诗人抽到一半的 大麻 回屋 猫经过取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