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的爱情故事
水文
秀被蒙上红头蒙子让那些个轿夫悠悠地抬走的时候,距离秀的十八岁生日还有五
天。秀是笑着自己钻进那抬大红花轿的。倒是秀的娘一脸的愧意,紧紧地跟在秀的身后
一个劲解释说闺女大了娘也舍不得你走。娘说的是实话。秀的娘真的舍不得秀走。她一
走,家里就还娘一个女人,甭说爹,就是秀的那几个兄弟,个个火药脾气,就够秀的娘
侍候的。秀在的时候,秀是娘的保护伞。
秀被轿子悠悠地抬着,来到男人家。
男人家的日子好过。有几亩好地。还有一个远近闻名的善操持的婆婆。爹把媒婆
招来的时候,媒婆连想也没想,就提了这家。爹很高兴,娘也说多亏了你费心,就叫闺
女认你个干娘吧。媒婆就笑了。媒婆说这么好的闺女我可享受不起。我这么整天跑来跑
去的,您就心疼心疼我这双小脚就行了!
秀本来不想答应家里给自己提亲。秀刚一反对,秀的娘就被爹连打加骂哭了整整
一天,爹说她生养一个这样子的女儿给他丢人。后来还是娘跑到秀的面前,跪下求秀,
说你就别犟了孩子,你爹要脸你可别给他丢人。见秀不说话,娘又说你就可怜可怜我
吧,你要是不听你爹的我就得死。秀才答应了。但是秀还是对娘说,都怪你自己。我就
是答应了这门亲事,你要是不改,以后的日子你也过不好。娘不明白秀说的意思。但是
娘听到秀同意了这门亲事,娘就高兴。娘笑着跑到爹的屋里去报喜,脸上的两行泪还挂
着。
秀头上的红头蒙子被人挑掉,秀的眼前一片光明。秀马上知道这家子就是和自己
家不一样。这家的屋高窗子大。秀看见男人站在身边,手里拈着一杆刚刚挑掉红头蒙子
的秤。秀看见自己看男人的时候,男人有点慌,不知所措的样子,还赶紧把头低下去,
转身离开自己,走到另一间屋里。秀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秀的心就不慌了。秀原来是
有点害怕的。
在这家子,秀的正当壮年的婆婆,整天把一家子的男人吆喝的溜溜转。秀看着公
公男人们一帮大老爷们在婆婆面前俯首贴耳的样子,心里就痒痒。经常地,秀也想对自
己男人也那样说几句,但终于没说。
秀忍了半年。
半年后的一天,说书的陈呱哒串乡来到这里。秀的男人陪了秀一起去听陈呱哒说
书。一连听了十天,秀和男人都被陈呱哒的书勾去了魂。第十一天的时候,秀说我累得
慌我得回去。男人不想走。男人头也没有回就嗯了一声。秀就走了。秀上哪去他也不知
道。
陈呱哒的书散了场,男人一路陶醉着回家里,不见秀。问娘,娘说你们不是一起
去听书去了吗?
一家人赶紧找,村子里找遍了,也没有。
秀跟陈呱哒跑了。
秀在陈呱哒身边过得很愉快。两个人如胶似漆,恩恩爱爱。
半月后,一群人找上来。这一群人手里都操着家伙。秀的男人被这一群人拥着。
进村一路吆喝,招引了大人小孩,到陈呱哒门前,村街就塞住了,来人也进不了陈呱哒
的家门,就在门外吼。
众人看见陈呱哒笑眯眯地往当院一站。秀的男人被他笑得心血膨胀,嗷地一声窜
进院,手里举着一把明晃晃的刀,直扑陈呱哒。围观的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陈
呱哒却不慌不忙。众人心想这一下恐怕陈呱哒以后再也说不成书了。谁也没有想到,一
眨眼的功夫,谁也没看清怎么回事,秀就站在了陈呱哒的面前,秀用她的身体护住了陈
呱哒。秀也是笑眯眯的样子。眼看着男人的脚步就慢了,就乱了,再就只是跳,只是
骂。
秀把自己的手从身后亮出来。秀的手里也有一把菜刀。秀对大家说,事情是我造
下的,有什么账您找我算。谁要是动陈呱哒一下,我就和他拼命。几句话把众人都给镇
住了。这时候陈呱哒一村的人进来,人也不少,个个都是不怕事的。就有人站到男人面
前,说有话慢慢说。也有人说,生米早做成熟饭了。
对方的人就都看男人。男人的脸色十分难看,却没有说话。对方的人就喳唬不起来
了。事后,陈呱哒问秀:你怎么那么大胆?
秀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半天,才说:都是你的书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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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手
文涛
曾有一首歌唱遍大江南北,让许多炎黄子孙为之动容,潸然泪下。曾有一部电视
剧在央视黄金时段播出,令无数观众如痴如醉。回味无穷。歌与电视剧的名字叫《牵
手》。
一个崭新的生命呱呱坠地,由父母温暖而安全的手牵着,一步步长大成人,走向
独立。童年时两小无猜的伙伴牵手游戏,那些时光叫天真;青年时两情相悦牵手于花前
月下,那些日子叫浪漫。中年如坚实的土地承载着生活的重量,夫妻手相牵,心相随,
对父母尽孝,对子女尽责,共同支撑一个家;老年像陈年的酒,愈久远便愈浓香,夕阳
下、晨光中,苍颜白发的夫妇牵手散步,苦甜酸辣、风雨坎坷都已渐远渐淡,只剩下这
份从容与安祥。
茫茫人海,相识者都很有限,能相知可守、风雨同舟的两个人,如果不是冥冥之
中神灵的安排,必定是在特殊的环境下,特定的时空中,心有灵犀和婚姻撞个满怀。
“怎当他临去时秋波那一转”(《西厢记》第一本第一折)张生和崔莺莺就牵起手,缘
定终生了。“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诗经》)”“山无陵,
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无名氏《上邪》)。徜徉于古
代典籍,至真至纯的爱情比比皆是。梁鸿、孟光举案齐眉,司马相如、卓文君当垆卖
酒,赵明诚、李清照诗画传情……凡此种种,都堪称唯美爱情的典范。而悲剧更能感人
至深,化蝶双飞的梁祝,永镇雷锋塔下的白素贞,寻夫哭倒长城的孟姜女,都反复吟唱
着至死不渝的爱情。今天的芸芸众生也同样重复着昨天的故事,演绎着人间的悲欢离
合。聚散两依依,牵手放手都是缘。
相信多数人对苏明娟那双大眼睛印象极深,正是这双渴求知识的大眼睛唤醒了千
千万万颗爱心加盟了“希望工程”。一双温暖的手牵起一个个失学儿童,接续着他们五
彩斑斓的梦。1998年抗洪抢险纪录片中有这样一组镜头:某地河堤岸决口,洪水如
出笼的猛兽奔突直下,抗洪军民们打木桩、填沙袋都无济于事。关键时刻,部长首长振
臂一呼,无数军民牵起手跃进洪水,结成5道首尾相连的人墙,护住断头,与汹涌的洪
水搏斗。水势缓下来,决口不再扩大,经过紧张的填充砌垒,大堤合龙,保住了下游的
农田和村庄……
“没有风雨躲得过,没有坎坷不必走,所以安心地牵你的手,不去想该不该回
头。”亲情的牵手血脉相连、温馨无限,爱情的牵手韧如蒲苇,坚如磐石;同情的牵手
是雪中送炭,如久旱甘霖。众人共同牵手,就成了永不枯渴的力量源泉,攻无不克,战
无不胜,所向披靡,足以战胜一切艰难困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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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井”四说
滔滔
“市井”一词,显然是指市场、交易地。《史记·循吏传》有“白首不入市井”
句。为什么把“井”扯进“市”里来呢?前人历来有不同的看法。东汉颜师古认为:
“古未有市、若朝聚井汲,便将货物于井边货卖,曰市井”。这一说法诚然反映了古代
淳朴风俗,但与《易》“日中为市”不符,于是,应劭《风俗通》主张:“人至市将有
鬻卖者,当井上洗涤,令洁,乃到市也。”由于并非所有的货物都要在出卖前洗涤,
《管子》注者不以为然,他认为:“立市必四方,若造井之制,故曰市井。”这是第三
种看法。大约这种看法中“立市必四方”令人费解,明代田艺蘅在《留青日札》中进一
步解释:“市中之道四达如井,因井路辏集之便易相交易,故曰市井”。他并综合前三
种说法,折中认为“在国曰市,在野曰井。”就是说“市”、“井”是市场的两种说
法。据江南良渚文化出土表明,五六千年以前,江南先民是在沼泽、湖塘上加一个
“井”形成木栅,以便取洁净之水饮用。可见,井字反映的不是商周以后的“水井”。
看来,田艺蘅“市中之道四达如井”这一说法还是有见地的,那就是说交易总在三岔路
口、四岔路进行,即使在乡村(野)也须在岔路口,包括水旁边——按照古代井田制的
想象,水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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钡脑寰筒辉读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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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时代的写作
文涛
对一个星期要挤出一篇专栏文章的人来说,写信和写日记是一种解脱。因为不管
你的文章写得好坏或风格如何,只要写的是会刊登出来的东西,你就必须在写的时候考
虑到读者,要启发还是要吸引,要震撼还是要纾解等等。
你即使再怎么不在乎也总得花些心思考量,而且还不能尽写自己喜欢的。但是写
信或写日记,就不必考虑这些,想写什么就写,可以写些完全只属于个人的事物。
也因为这样,我们这些为文章的字句,表达方式,理论铺陈伤脑筋的所谓写作人
往往发现自己写得最好的东西,不在费心经营的小说,散文或诗中,反而在随手写的日
记和书信中。
就不论好坏,以写得快乐的程度来说,好像也只有日记和书信才能真正做到。当
你必须对读者,对编辑,对自己的进度有所期望有所交代时,你还说你是纯粹为快乐而
写,是骗人的。真正热爱创作的人当然有,但他们所求的快乐是成就感上的,或社会性
的,而不是像写信写日记那种自得其乐,那种自我剖析却又保留隐私的心灵游戏。
是呵,为什么信和日记不能是一种游戏呢?那还是一点也不无聊的游戏呵。譬如
以某个朋友的身份写他的日记,在他的日记中提起自己。或者以某个朋友的身份写信给
自己,然后真的刹有其事地跑去寄信,回家等信。
或同时写两种日记,一种是自己真实的生活纪录,一种是向往的生活虚构,可以
两种同时进行,或每天交替。或者可以想象自己已经被复制,在不同的地方生活,互相
书信来往。看看到最后会不会交织在一起,然后就会有人自作聪明地说 你变态啦,性
格分裂啦。
用日记和书信的形式语言来完成一部小说,是很轻松又贴心的。因为不但读者不
必像读一般小说那样浪费精神时间去读那些叙述旁白,连作者也可以省了这程功夫,而
直接进入小说人物内在,直接成为小说人物来表达。
有时候,只有书信和日记,而没有事件叙述或场景描绘的小说,反而更具张力,
因为读者有更大的想 象空间。更何况,大凡人,都喜欢读读别人的隐私,现实中不容
许,在小说中作者都这样大喇喇地摊开来了,谁不想一睹为快?
如今电脑科技使这两种东西有更多的空间发展。
用电脑的文件存档并设定密码,使日记的隐私比以前更有保障,不必去买那种有
迷你锁头的日记本。E-mail 使寄信省了很多麻烦和邮费,也使收信快得太多了,还可
以 attach 一首歌来配合信的内容哩。然而写信和写日记的人会增加吗?
我看未必。可能是因为出现了某种叫手提电话的物体吧。看来,对着手提电话讲
而录下自己的有声日记,应该是不奇怪的事。令人担心的是他可能故意不小心传送出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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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鸟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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