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的夜叉作品集

      PIG

      午睡的夜叉 ------------------------------------------------------------------ PIG?谁是PIG?笨!PIG当然就是“Play Interesting Game”啦!只是一件 事或者一个过程,哪里又是什么人了,除非你愿意毛遂自荐,我当然举双手 双脚欢迎。 拨一拨我圆不弄咚的十个小胖指头,哎呀不够用,那么再拨一拨我圆不弄咚 的十个小胖趾头,哎呀算起来,我PIG 竟然已经有十四个年头了耶!论资排 辈起来,似乎可以对绝大多数的机迷们讲讲 “想当年...”什么什么的,再 手抚下颌,仿佛长须在握,宛然是个前辈高人。当然你们来挑机我是不屑于 奉陪的,理由是不能大欺小,胜之不武,把你挑哭了过意不去等等,绝对的 冠冕堂皇。 如果你还坚持要向我讨教的话,那么我们来挑“猪崽射狼”好不好?什么! 就连这种古董你也找到了,还摆出一柜子游戏随便我选,挑什么你都不在 乎? 哈哈...哈哈...来得好...那就让你见识一下...哎呀我肚子好痛...让 我方便一下先... 回来再和你挑...一定要让你瞧瞧我的厉害...你在这儿等 着我...千万别怕了就开溜... (Taxi!Taxi!快载我一程先,到哪里都可以,总之离开那边傻傻站着的那个 人越远越好啦!) 呼...呼...今天怎么会碰上那么执着的傻瓜,还好天才男我使用传说中的无 赖技,瞬间转移了出去, 否则一定又会被挑出大大的“PERFECT”,呜哇, 难道我真的是有着悲哀完败宿命的男人吗? (恸哭中...) 不侃了不侃了,再在这里苦口狼心地骗稿费的话,稿子一定会被诸编在怒 MAX下使用稿件必杀破坏技撕得粉碎,那就快点切入正题吧。 故事是从一九九四年的四月开始的... 那个时候,刚上到大一的我正热衷于方兴未艾的FTG和钟爱一生的STG,忽然 有一天被衰友绑去打了一个通宵的光荣“三国志 2”,感觉受到前所未有的 冲击,立马便义无返顾奋不顾身九死无悔地执迷了进去,以我钱包里的每一 分钞票起誓,对电脑游戏决死效忠,从而转职为电脑高烧魔和电玩购书狂, 也从而迈入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那时也真是疯魔得可以啦。大学时穷得恨不能拿一根草 绳当裤带的我,为了每小时一元五的上机费和每月六七元的杂志费,简直是 绞尽脑汁地去省下每一文铜板,可是还要加上不可或缺的电脑教材和昂贵的 软盘费... 呜哇!就算是把我卖了也填不满这个无底洞啊!于是,在尽量节 省每一个机时和每一张磁盘之外,就只能打伙食费的主意了。 现在还清清楚楚记得那时的食谱,早餐最多是两个馒头,四毛,之所以说 “最多”的原因是经常找出各种理由而停膳,多半是赖床什么的,也就懒得 吃了,反正梦中自有满汉全席,大快朵颐不亦快哉。大学时的午餐至少得两 块多一份,再怎么省也下不了两块,难道就这样向奢侈挥霍妥协吗?不!绝 不!幸好食堂还有刀削面提供,虽然面削得就象瓦片层板那么厚实,考虑到 三毛钱一两的价格和不菲的份量,我还能再苛求些什么呢?哎,师傅,三两 刀削面,谢谢。早饭午饭都没吃好,晚饭怎么说也得厚待自己一点了吧,正 是长身体的时候,那么吃饭也好,一荤一素四两饭,挑中午的剩菜,一块 八,供奉我忠实的胃肠,尚飧。 现在回忆起来还真是可怜兮兮哦,总之这样的直接后果就是我看上去象是自 然灾害的产物,赢弱自是不必说了,长期的刀削面生涯更让我“面如刀削” (室友语)... 安啦安啦,只要还能拿出缚鸡之力去敲键盘摁鼠标就可以 啦。 世界就在这样的轨道上向前四平八稳地滑行着,付出的代价蛮大蛮大,可是 收获也蛮丰厚。不消分说,我的PIG 水准立马勇猛精进,从一个傻鸟升级到 了小虾,自从在外校结识了一窝志同道合的PIG 友之后,手中更是可以经常 拿到最新的GAME回校炫耀,那时校内的“三国志4”,“大航海时代2”, “轩辕剑2”,“FIFA95” 等等经典全是我第一个拷回学校,常常一进核工 系机房就呼啦围上来一大片,嗷嗷待哺似的,说实话,蛮能满足我小小的虚 荣心。“电脑游戏是通向电脑世界的捷径”,这话我信。在玩电脑游戏之前 我的计算机考试只是刚刚及格罢了,因为玩游戏,自然而然地连着电脑也一 块儿迷了进去,从死背DOS到苦攻PASICA,BASIC,FOXPRO,再到C++, MASM, UNIX 什么的,很快我的电脑水准便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仍然 被期末考“世界上第一台计算机叫什么?”的问题搞到万分困惑,可实战上 早已是班上的第一高手,在系里也小有名气,时常会被求助的人缠得不可开 交。哦,我小小的虚荣心。 主课并没有拉下,电脑水准与日俱增,PIG 上更因为能搞到层出不穷的新游 戏新软件而成为了机房名人,拷盘巨匠,我似乎是春风得意了。大二时蒙伟 大的老妈开恩给我倍增了每月的生活费,我终于不用再成天祈祷“赐予我包 子吧!”,一步跨越“刀削时代”而顿顿吃上了白净的大米饭,又省下钱添 置了三四十张磁盘和当时仍属罕见的鼠标, 每个周末美美地坐在机房里PIG 和赏玩各式各样的 TOOLS,实在是幸福啊。佑护的天使,你是真的睁开了双 眼吗? 一切延续到那件事情的发生。 并不象有些“翻版不尽,何以家为”的SUPER 狂魔,我其实只是一个很普通 很普通的男孩,除了电脑,游戏,文学和漫画,我一样也会为喜欢的女孩儿 而着迷,比如说,棒棒冰。 棒棒冰是一个很好玩的名字,至少我是这么认为,而她在多次抗议无效后也 只能屈从于我的杜撰。第一次注意到她时正从我宿舍的楼下走过,迈着轻盈 的步子一阵风似的就过去了,一边走一边嚼着一管五颜六色的棒棒冰,那是 那个夏天里最流行的新东东。我趴在窗前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消失在十一公寓 的门前,她无忧无虑的神情和漂亮的眼睛让我的心比平时更加卖力地蹦达 着,我知道她在英语系,和我一样是九三级,但从来都没有在意过她的存 在,而莫名其妙和突如其来的,我开始留意她了。 接下来是无数次偶遇,奇怪的是在此之前我从没有发现自己竟有如此多的机 会和她擦肩而过,我开始渐渐熟悉她的每一件衣服,每周的课时安排,甚至 是每天的食谱,有时就连自己都弄不明白我是无意中与她相遇还是故意走到 她要去的地方,我迷惑,但并不在乎。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我捧着一本参 考书懒洋洋地坐在图书馆的窗边,在不经意地一瞥,我的视线忽然被牢牢地 系在了窗外。她正从楼下走过,穿过梧桐叶挽留不住的清澈的千万缕阳光, 依然是无忧无虑的神情和漂亮得可以入画的眼睛,满不在乎地抿着嘴唇,活 泼的马尾巴一蹦一跳,浅绿的短裙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那一瞬间,她就象 是阳光羽毛的精灵。我沉醉地看着,世界无比宁静,只有她是瞳孔里唯一的 存在,在她就要走出我的视野之外的时候,我忽然做了一件就连自己都为之 吃惊不已的事,我站起来探出半个身子对她使劲地大喊“喂!哎!”然后风 快地从楼上向她跑了下去。 在那一刻我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虽然以后她笑着说她当时还以为在窗外悬摇的我会嚷一通“打倒帝国主 义!”一类的话然后从楼上跳下来,但我毕竟还是就这么认识了她,并且很 快地熟了起来。大大方方的她并不在乎我那天的唐突,只是对我心血来潮给 她取的名字感到着恼,在我再三解释我的朋友们个个都有类似的乱弹称谓, 并且冒着天大的危险在她的生日给“棒棒冰”在校广播电台里点了一首歌之 后,她也只好嘟嘟囔囔地认可了这个精灵古怪的新发明。我常找到她天南海 北地吹牛,我们很合得来,虽然她并不喜欢电脑和PIG, 但和我一样喜欢文 学和漫画,也同样的伶牙俐齿,我们在一起就常常斗嘴斗个不停,然后又双 双笑成兔唇闹着要去做嘴唇缝合术。和她相处的时候我感到非常非常快乐, 而我感到她也快乐。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着,除了上课,去机房,剩下的时间我总是和她在一 起,我开始热衷于恋爱和育成类游戏,我在PIG 的时候每每会不自禁地将某 个女主角代入她的影子,比如说林月如,或者赵灵儿,于是玩起来就会特别 的来劲。我常常在心里暗暗地拿她和一台极品486/100 比较,然后毫不犹豫 地将486踢飞化为天际一闪即逝的流星去也, 虽然见到她的时间并不是很 多,但我喜欢拥有那种短暂的幸福,而一个人的时候,机房就是我的另一个 小小伊甸。 不知不觉的,和她相处已经半年多了,我们彼此越来越了解对方,聪颖的她 也一定猜到了我对她超出友谊的那分炽热,可是每次当我鼓起勇气想要向她 告白的时候,她却总是以种种借口逃开了我的话题,我有点不知所措。一个 偶然的机会,她的室友无意中告诉我,在我之外还有学校里的另一个助教也 在追着她,她感到难以抉择。象是被牧村香的大槌砸到了,我怔怔地呆住, 如同一张2D贴图。我的惨状立马让她的室友自知失言,赶快亡羊补牢,结结 巴巴地来安慰我,说她的心里好象更喜欢我一点,只是不忍心去拒绝那个助 教,这句话终于让我元神入窍,可以自己找到方向走回寝室。 接下来的日子就一直变得惴惴不安,终于知道了一直让自己困惑的理由,却 因为真实而烦恼,因为无法确定的自信而消沉,因为不可知的命运而迷惘。 心里象是搁上了一大块冰,被沉重的冰凉压抑着,室友笑说闷闷不乐的我一 定是丢失了三十个小时的游戏进度,要不然就是“刀削面后遗症”和“老年 痴呆症”并发,“唉,孩子傻一辈子的事啊...” 可是哄笑声中再看看我灰 暗的眼神,便自觉地闭上鸟嘴。那段时间去机房PIG 的时候比平时多了许 多,几乎逮住机会就会一头钻进去,只有在那里我可以放飞自己,逃开那些 不愿意去想却又清晰如镜的预感,沉浸在虚幻的时空,便忘却许多难以排遣 的烦恼。 没过多久,或许是从我的少言寡语里,她似乎敏感地感觉到我知道了些什 么。一天晚上她约上我出来,坦白地告诉了我那个助教的事,和她的室友所 说的刚好相反,她更喜欢的竟然是那个助教,和我也许更适合仅仅是作为朋 友,但是,一切一切的选择,希望我能给她一个星期来作出最后的决定。 “就让我把这道家庭作业带回去做吧,一个星期之后,我保证将答案交到你 的手里,好吗?”分手时她的眼神格外朦胧,而我的却满载了忧郁。 从那天起我很烦很烦很烦,我开始陷入一种焦虑,如同沐浴在沙漠里赤裸的 阳光下。日子以秒为单位在挪动着,极度的期待和不安之中,她却消失在已 知的空间。我忍不住去找过她一次,面对着空空的床铺和这次沉默是金的她 的同室,只能再扮回2D贴图,无数的蚂蚁在心上四散奔跑,对遇到的每一个 相似的背影,我时常会产生幻觉。 约定后的第六天,她仍然没有一丝消息,我甚至没有在学校里再碰见她,是 在故意避开我吗?还是逃到了月亮上去冥想答案?我猜她一定是选择了那个 助教,又感到难以对我说出拒绝的话... 明白了,或许就这样了吧,失落的 神经早已被等待折磨得麻木,我不愿意再去幻想什么幸福。安啦安啦,离开 这个讨厌的世界PIG去吧。 那天刚好是周末,也是我的二十一岁生日。 我很早就到了机房,签到了唯一的一台VGA 彩显,从书包里拿出大盒大盒的 磁盘,开始用ARJ解开“三国志4”的压缩包。有几个人过来看了看早就被我 在全校传遍的这个游戏,又看了看我毫无表情的脸,没劲地走开了,如常般 选了“三分天下”时期的刘备,很快的,便进入了一千七百年前金戈铁马的 战乱之中。征兵,打仗,内政,外交 ,PIG自有PIG 的规律,就是在这样浑 然忘我的反复中,绝望的心情渐渐得到了一种不知不觉的缓释。很早之前就 已经知道,PIG 的时候可以暂时挣脱开现实的种种羁绊,将自己融入游戏的 世界,那是一个痛苦郁闷所无法侵蚀的完美世界,在那里让迷失和彷徨的心 变得宁静,再面对真实,也就容易承受得多了吧。“来吧,曹操!”我带着 七万五千兵咬牙切齿地扑向了西凉。 时针飞快地转动着,转眼间已到了黄昏,显示屏上绿色的小旗插遍了半壁江 山,曹操只剩下了北平这座孤零零的小城,孙权按兵不动,隔岸观火,他却 不知道我的五十三万大军很快将要回师将旗帜插在建业的城头了。肚子咕咕 地叫了两声,这才发现竟然已到了晚饭时间,思绪从公元232 年被拉回了现 实,越过饥饿占据了我的愿望的,却是“好想见见她啊”的强烈念头。眼光 茫然地停驻在对面的墙上,竭力想逃开的回忆无可抵御地扑面而来。“要不 要再去找一次她呢?”一个声音对自己私语着,“万一,万一她选择的会是 我...毕竟还没有听到她亲口说出拒绝...”但这样的念头很快就被自己否决 了:“没有用的,一直爽快的她这次竟然避开了这么久,难道还有什么不明 白的吗?就这样了结了吧,如果听到她亲口说出那样的话,一定会当场就崩 溃的...”“可是,可是就这样放弃了吗?自己明明是喜欢她的, 就这样放 弃,会很痛苦...”心底的声音不服输地抗议着,“我...”犹豫了许久,我 终于作出了最后的决定:“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还是不要做的好吧。 她喜欢的人并不是我,相遇,相识,冥冥中注定的缘分也许只有这么短,死 缠着不放只会让她更加左右为难,不如自己退出,让她可以轻松一点。痛 苦...不是还有游戏在陪着我吗,只要还能够PIG,那就没有什么痛苦是不可 以忽略的...我...忘了她吧。” 十点半,我终于赶在机房关门前灭掉了龟缩在长沙中孙权的孤军, 公元239 年,中国一统,没心思看已不知看了多少遍的ENDING,收拾起书包疲惫地走 出了机房。外面竟然悄悄下起了小雨,清凉的雨丝拂过脸颊,带来一种微甜 的滋润感。揉了揉空空如是的肚子,我快步向寝室走了回去,意识所执着指 向的,是柜子里大概还剩下的两袋方便面。 推开寝室贴满了五花八门房客宣言的门,将书包懒洋洋地扔在床上,正准备 弯腰去取那两袋方便面时,却发现下铺蠢肥居士偷眼看我的眼神好象有点怪 怪的。“居士,怎么啦,这么瞅着我。”我推了他一把,“没,没什么 啊。”什么没什么,他的眼神明显是怪怪的嘛!我愣了一下,发现全寝室的 人竟然都在这样怪怪地看着我,那种眼神,掺杂着惊讶,犹豫,和一些莫名 其妙的惋惜。这两天的心情正糟透了,我一下子就来了脾气,拉开嗓门大闹 了起来:“什么没什么了,你们瞒着我!到底怎么了,喂!说话啊!说话 啊!我最讨厌过生日被别人耍了!居士!”我不依不饶地抓住了居士,居士 尴尬地笑着:“别,别激动嘛,这个,这个棒棒冰今天来过,没等到你,就 走了。”“什么?!...” 我脑子里嗡的一晕,眼前一片模糊。多脂大仙走 了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小鸽你千万别冲动,是这样,棒棒冰她今天上午来 找你,看到你不在,就在这儿等着,一直等到晚上十点钟,看着实在等不到 就先走了。”我呆若木鸡地站着,全身的气力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道过了 多久,意识才慢慢地恢复了清晰,沙哑着嗓子问:“你们怎么一来不告诉 我?”居士嗫嚅着:“她不让我们告诉你她来过,说是什么,一切都,晚 了...”“唔!”我的胸口一阵剧痛, 看到的一切只有着分明的黑白两种颜 色,世界以倾斜的角度在旋转着,恍惚中听到大仙的声音很轻很轻:“她在 这里等了你一整天,来的时候很开心,但似乎,是流着泪着走的...” “不!”没等他说完,我猛地撞开门冲了出去。 淅淅沥沥的小雨快要停了,我象发了疯一样在校内漫无目的地狂奔。她的室 友说她一整天都没回来过,也没人看见她到哪里去了,我一言不发地又冲了 出去,在湿滑的路上拼命地奔跑。我要找到她!我一定要找到她!我错了, 她选择的是我!是我!脚下一滑,控制不住一肩头撞在树上,似乎流血了, 却完全没有疼痛的感觉,甚至疲劳也离我远去,只是紧紧地咬着牙,在懊 悔,惊喜,绝望和自责交织而成的倔强中头也不回地飞奔着,在黑暗中狂乱 地寻找着她纤细的身影。 已经找遍了大半个学校,我仍然没有一点点的灰心,累了跑不动了就走,无 论如何都要找到她吧,仿佛站在天堂与地狱间的丝弦上,会向哪一边倒去 ... 我无法预知命运的方向。脚步来到了学校的大操场,暮气氤氤氲氲地漂 浮着,零零星星地可以看见十来个模糊的身影,我睁大了酸涩的眼睛竭力张 望着,视线却很难穿透茫茫无尽的夜色,正不知所措,极近的,我听到了她 的声音。“不会的,我不会骗你,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我猛地转过身看 着那声音的方向,两个人在站在七八步外,看不清楚脸,却明明白白的是她 的声音。“我怎么又会不相信你呢?”一个兴奋得颤抖的男声说,“我只是 不相信我自己的耳朵,昨天被你拒绝的时候我真是万念俱灰,没想到今天你 居然又答应了我,我,我实在是欢喜得傻了。”两个身影渐渐靠在了一起, 过了片刻,那个男声轻声地说“为什么?啊,对不起,我忘记了答应过你不 去问为什么的,但是,那个人...” 沉寂了许久,她的回答中有一种无法描 述的忧伤和决绝:“那个傻小子,忘了他吧。” 象是心被一道冰凉的光束击穿了。 我知道我错失了最最珍贵的东西。 已经忘记了那天是怎样从操场回到寝室的,能让完全不听使唤的身体移动那 么远这真是一种奇迹。回去后的整整一个月里我萎靡不振,“懦弱,愚蠢, 自作聪明,懒惰,胆小鬼,白痴,傻瓜...” 我狠狠地责骂着自己,悔恨交 加,可是一切已经是不可以挽回不可以重置的真实。是我的错,是我误会了 她的真心而放弃了爱她的自由,是我难以直面命运的挑战而选择了退让和逃 避。PIG, 在这一刻才发现原来我太过于倚赖你的保护,一直以来我总在你 的怀中治愈自己的创伤,飞翔在你的天空下远离寂寞,悲伤,忧郁,彷徨, 每当在现实世界中遇上了什么无法排遣的压力和伤害,我只会躲藏进游戏的 世界,将纷乱的心绪宁静,却不懂得选择去面对,去战斗。 Fight,我最最缺乏的是面对挫折不屈不挠地Fight的意志啊。 在这个世界上,可以倚赖的始终只是自己而已,最能够帮助自己的,其实是 自己的心,有着一颗坚强,执着的心,会带来好运,幸福到自己的身边,不 会有什么宿命或是注定,伸出手,用力将命运握在掌心,于是,无论是什么 事都会... 安啦安啦。 午睡的夜叉 PS:本文发表于《电脑商情报——游戏天地》99年第20期 Email:shywind@cmmail.com 个人BBS:http://wwwbbs.chinaren.com/bbs.php3?bname=user_shywind&clear=1 OICQ:4239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