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内”撷趣
·李奇·
惧内,就是怕老婆。有的人怕老婆,是别有一番趣味。
三十年代的北大,有一位叫杨丙辰的德文教师,他有一位比他年轻近二十岁而且
好装饰的夫人,为此,杨丙辰费尽心思,筹划那点薪金的开支,有时还难免捉襟见肘。
每月领薪水,钱拿到手,即端端正正地坐在学校休息室的一个书桌前,面前摆一张纸
片,一面写数字一面把钱分成几份。有人问他这是做什么,他说是怕报假帐露了马
脚,夫人知道了会不高兴。问他为什么要报假帐,说是每月要给穷朋友一点钱,所以
必须先算清楚,目的是不惹夫人生气。
胡适是留过洋的博士,而且人清秀,风流潇洒,四十岁的时候看,像是三十多一
些。因此,一个常会引起的联想是风流人物容易风流。胡博士不仅不是那样,而且回
安徽绩溪老家,同父母之命的江夫人结了婚,而且真就白头到老不变。曾经,在北京
地安门内米粮库居住的那段时间,还流传过一个小故事。说是某女士精通英、法、德
文,从美国回来,北大聘她教外语,因为家长与胡博士有世交之谊,住胡博士家。该
女士说一口流利的好莱坞。她说惯了,下课回寓所,见着胡博士还是一口好莱坞。胡
博士顺口搭音,也就一连串的yes,no。江夫人不懂,自然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也自然
会生疑。胡博士察觉了,即请那位女士迁了居。
一生东西南北人的辜鸿铭,原来却也是很怕老婆的。怕老婆还有一段特别的理由,
每当有弟子来访,谈客过从,他总忘不了告诫一声:“不怕老婆,还有王法么?”据
说古时有位怕老婆的将军也有句名言:“不怕老婆如何做得将军?古来将军有几个不
怕老婆的?”
瑞士化学家申拜恩也是一个怕老婆的典型。有一天晚上,趁妻子出去串门的时候,
申拜恩偷偷地在厨房里进行他的火药实验。正当他在炉子上加热硝酸和硫酸的混合物
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妻子回来的声音。他一时手忙脚乱,想及时停止实验,却不慎将
装着混合酸的坩埚给打翻了。情急之中,申拜恩顺手抓起妻子的围裙就去擦炉子上和
地板上的混合酸。过后,申拜恩把那条围裙挂到炉子上去烘干。真是“祸不单行”,
只听“噗”的一声,围裙一下子就被烧得一干二净。燃烧速度之快,很是罕见。申拜
恩受此启发,发明了混合酸和棉布为原料的火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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